我身上,我提心吊胆了半辈子了。守它,实在是守够了。”
林雨桐无奈,“回头我给你拿一本,算是跟你换。”
“别!”二师兄摆手,一副躲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千万别。说实话,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被收进门里了。那是不学也得学。可现在,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想自己选择一次。这一行,我是真不打算干了。漂泊了半辈子,也是够了。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弄了文玩铺子,赚钱不赚钱不要紧,也不缺钱,就是打发日子的。得空了喝喝茶听听戏,我这年纪,或许还能找个夕阳恋,过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所以啊,我收手了!以后对这一行的事,我不听、不看、不问,至于术法,再不学了。这也是作为白门弟子,跟白衣你正式的请求,准许我收手,行吗?”
温柏成把手里的烟一下子给摁灭了:“二师兄……”
二师兄摆摆手,只看着林雨桐。
林雨桐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想说,你们这白衣我早就不想干了,问我这件事,我怎么答?可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老人这么殷切的神情,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半晌,才艰难的道:“古玩街那里,我认识几个朋友。二师兄你要是愿意,我帮你安排。”安排到黑门附近,至少安全上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保障。
二师兄的眼泪又下来了,他一边压抑的哭,一边不住的点头说谢谢,然后起身,背过身去,直接就往出走。
说金盆洗手就金盆洗手,连大师兄的事都不管了。
温柏成就道:“你太轻率了!”是说林雨桐的。
林雨桐看他:“那你说呢!你要真能说出不同意,刚才早就说了。”
温柏成这才不说话了,又点了一支烟。是啊!大师兄好歹有嫂子陪着,是个有名望的人。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可二师兄,半生都在路上。跟旧朋友分手,重新认识新朋友。之前跟他聊天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曾经有三天换了七个地方的经历。三天换七个地方,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别说三天换七个地方,叫你一年半载的搬一次家试试,受不了的。可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半辈子了。
温柏成咬牙道:“程世明!可恨呐!”骂了这个,才又道:“大师兄的情况……师妹有什么高见?”
林雨桐差点翻白眼:“我什么都没学过,三师兄指望我能有什么高见?”
温柏成被烟呛了一口,呛的直咳嗽:“想想办法。大师兄是建大这次请回来的专家,说不定以后还会是你的老师。另外,他也是我和你爸的恩师……”
“不对呀。”时间上对不上。
以老爸的年纪,大师兄出国的时候,他才十来岁而已,远不是上大学的年纪。
温柏成又咳嗽了一声:“看来你爸没有跟你说他跟我的事……大师兄出国以前就是建大的教授,后来出国了,在国外的学术圈名声大噪,一直担任建大的荣誉教授。我是建大的学生,又跟师兄有这一层关系在。曾经,你爸是有机会出国做交换生的,可因为我要跟师兄找个合适的见面机会,于是,师兄点名要了我。师兄后来知道这个事情,觉得很过意不去,就开始资助你爸。学费生活费等等等等的费用都是师兄出的钱。当时我们那个时候毕业,学这个专业的,其实就业面很窄的。师兄通过建大的关系,运作你爸去城建局,可你爸那人倔强。觉得已经受了人家的资助,再要人家给安排工作,这就不合适了。后来你爸工作了,把大师兄当年资助他的费用慢慢的都还了,渐渐的,也就断了联系了……但是,缘分就是这么安排的,我们之间合该扯不断。”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前几年,师兄还给你爸的设计弄了个什么奖的……”
林雨桐对这个倒是有印象,好像是老爸设计的,后来署名的时候,署上了领导的名字。在国际上得了个三等奖还是什么的,老爸喝醉了提过一句,要不是他的恩师是评委之一,能得奖吗?反正是当时先给的设计名单,老爸是排第一位的。可后来最终的名单,被换了。老爸拍在最后,前面几个都是领导。最后,他也就是得了一千多块钱的奖金。
这个……只能说老爸这个单位本身就有问题,如果说大师兄当年的一点私心改变了老爸的人生的话,这也有点偏颇。至少人家尽量去弥补了。这些恩恩怨怨的说不明白,但从老爸一句一个‘恩师’里,还能听的出来,老爸对当年的事是感激的。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的公平。就拿出国来说吧,本来那边的教授就有选择权。没选谁就没选谁,有什么愧疚的。可人家因为这个,想法设法的弥补,这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温柏成如今把这话说出来,“我不是以恩要挟。是大师兄在这个行业内,确实算是顶尖的人物。他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该死在这样的事上。所以,不管是什么法子,该试就试,不要有顾虑。”
可我也得有法子呀,“你容我想想。”
温柏成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低声道:“大师兄肚子里藏着他注资的研究团队研究出来的最新新型环保材料的全部资料,其价值不可估量。”
说完,他起身就进了第一间卧室,守着大师兄就去了。
林雨桐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