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年听完叶青筠说的,沉寂半晌无奈般摇了摇头,她想做的事情,总能想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没几个人能拦得住的,让副官一个人看着,要是看住了才奇怪。
叶青筠小心翼翼看他的神情,立刻顺杆往上爬,赶紧打岔,把翻墙和副官的事情甩一边去,“这不能怪我,你谁都可以不见,怎么能不见我?见我一面能少块肉吗?你得让我知道你伤的怎么样,严不严重?……那些医生大夫都是糊涂蛋,伤了,好好养,肯定能好,现在不成……不代表将来不成。”她说着声音小了下去,连日里压着心里的大石像是化做了委屈全都一股脑冒了出来,她眼眸泛红不再说话,伸手想去掀开毯子看张柏年的腿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城里现在都在传她未婚夫半身不遂,是她命里带煞克夫克的,不然张柏年这么大的能耐,身边的人配枪带刀身手更是不错,早几年遇到暗杀和陷阱都能毫发无伤,这次竟然会伤这么严重,不是被人克了能有其他的缘由?一些闲来无事嘴碎的人私下还说叶青筠没嫁人就守活寡,以后说不定会偷男人。
叶青筠很少把事情放心里,听了这些话简直要跳起来和人打架,如今看到张柏年的情况不好,心里不禁怀疑她穿到叶青筠身上后,是不是给了原身一个命里带煞的命盘。
结果一直没大动作的张柏年听了她的话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叶青筠吓得跳起,她可不敢压张柏年腿上,但床榻上的人力气极大,把她制的死死的,哪有半分刚刚病歪歪的样子。
“成还是不成,你要试试吗?”
叶青筠身子像是浸泡在好闻的松枝堆里,她晕乎乎的没回过味来,张柏年声音放得很轻,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试,试试?”愣了下彻底回过神了,低头去看自己坐的地方,“你的伤?”她想把张柏年推开,但张柏年按住她,下巴搭在她的肩窝上,声音蒙着一层雾气似的,“要我教你?”
“……”元阳之体阳气旺的很,叶青筠脸颊不自觉的坨红了些,挣扎着从张柏年怀里出来,伸手去捞他身上盖着的毯子想一探究竟,张柏年伸出食指抵在她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叶青筠不敢动了,她支着耳朵隐约听到外面有着极浅的脚步声,一声声放的很轻,她下意识就要找地方躲,张家不让她见张柏年,她这连夜爬墙来的,坏了规矩,被人抓到面上不好看,得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
想藏张柏年的被窝但想了想又钻到了床底,罗汉床又宽又大,床底藏个人绰绰有余了。
“不用躲。”张柏年拉住她,指肚摩挲着她的微红的眼角,“我要的是你哭。”
来人是张家的二老爷,也就是张长庚的父亲,他推开门看到房间里的不请自来的叶青筠似乎不是很意外,张家的巡逻队不是酒囊饭袋,没人能半夜随意摸进来,叶青云已经在外面被扣下了。
昏暗的房间里,他举着一盏灯,看到眼睛通红的叶青筠伏在张柏年的床边,眼泪还挂着眼尾,可怜兮兮,似乎是才狠狠的大哭过,张柏年半阖着眼,有气无力的摸着她的头,张家二老爷注视着屋里的场景,片刻之后上前走去,叹了口气,“叶三小姐,等柏年的病稳定下来,自然会让你见的,你翻墙什么的太不安全了,黑灯瞎火,万一有不长眼的伤了你,我怎么跟我大哥和柏年交代,你先跟我出去,让柏年好好休息。”张家共三房人,掌事的是张大老爷张其焘,剩下的二房三房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在大房手底下做事,如今张柏年受伤,昨日张其焘已经启程去外面请有名的大夫了,张家现在是张二老爷在管里外的事情。
叶青筠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她给张柏年拉高了毯子,捡拾起刚刚掉落的参须收回锦囊里,人参泛着光泽,带着栩栩的光,张二老爷看到心里愕然,饶是他见惯了奇珍异宝,这种品相的人参却是没见过,仿佛带着灵气活气似的,他带叶青筠出屋之后,客气的想看看叶青筠的那株人参,顺道旁敲侧击的问人参的来历。
叶青筠哼哼唧唧提不起精神,嘴上应着是外婆贺英托人带过来的,补身子用的,但张柏年现在的样子哪还补得了气,能吊着命就不错了。
极品的人参能吊命,但也只是吊命而已,不能起死回生,张二老爷把锦囊还给叶青筠,客气的把叶青筠和叶青云送出了张公馆。
半道上遇到了张长庚,搂着一个姐儿似的女人在调笑,女人身上的旗袍几乎开叉到了大tui根,风尘味十足,他看到叶青筠失神了片刻,在张二老爷的厉声中挪开身子,请叶青筠和叶青云过去。
叶青云嫌张长庚恶心,眼珠子都差点瞪张长庚身上,这张长庚娶了小莲当五姨娘,五个老婆还不够,又上外面找新鲜的。
“张柏年的伤怎么样?”一出了张公馆,叶青云忙不迭的开始问,“有多严重?”
“不知道。”叶青筠没来时那么慌了,她看了张公馆一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愈发显得通红,声音猛的变的泣不成声,“他就是瘫了,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叶青云:“……?!”他懵的不能再懵了,没人不让你们在一起,你这脸色不是刚刚才好点吗?怎么一下就哭哭啼啼开始说什么豪言壮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