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阴森,直接让朝辉瑟缩了一下,可是看到钟司商的身影,他又挺直了腰板道:“有前辈在此,你这魔头岂敢滥杀?”
他说完还向钟司商行了一礼。
钟司商摸着胡须继续给朝砚传音:“他真不是你爹。”
“真不是,”朝砚再次给他确定。
“其实我真的挺想把他丢到魔修堆里面去的,”钟司商叹了一口气道,“得亏他不是你爹,要不然天天生活在眼皮子底下得怄死。”
“老师我们心有灵犀啊,”朝砚夸赞道,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别,”钟司商瞄了朝纵一眼,“咱俩就别心有灵犀了,朝纵什么都好,就安全感不高,你是怎么拈花惹草了,还是虐待人孩子了?”
朝砚:“……您跟朝纵挺心有灵犀的。”
“狗仗人势,”戚祟看向了钟司商道,“前辈莫非就想跟我们这么耗着?这么耗下去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的,当然,对于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您大可不必相护。”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钟司商虽然认可他的前半句,但是比起对于朝辉的印象,还是对魔修的恶感更深。
毕竟谄媚者,顺着台阶就下者,顺着杆子就爬者委实不少,比之魔修的滥杀,到底是勉强可以忍耐的。
“莫非您还能跟我们耗几年?”戚祟深深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还是尽快脱离此地为宜,“从现在开始,您若不放人,你拖一天我便杀一人。”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一道冰凉至极的女声从天外传来,在这焦灼的氛围之中宛如天籁一般。
白衣如雪,翩翩而落,宛如一朵雪花一般轻盈,在跟随的众女子之中也最是出类拔萃。
“少主,”牧宿与丁胥上前行礼,其他人包括万铭城在内,则皆是向钟司商见礼。
看见朝家来人朝砚很是欣慰,可是在观到朝纵看见万聆雪的目光时,他悄摸的传音给钟司商:“怎么把她带来了?”
“你传的急,又要分两波,又要保密,刚好这女娃娃来了,你们不是关系挺好么,不叫她叫谁,”钟司商摸着胡须道。
朝砚哑口无言,不过万聆雪前来帮忙,的确比剑心学院的长老要来的合适,万铭城人品不错,他的姐姐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希望能够保密。
万聆雪问过好,目光却只是朝朝砚这边轻轻一点,然后悦声道:“前辈,此次金琳城剿灭魔修共计百人,旋照修为者一人,开光修士六十,无损伤伤亡。”
筑基期在她这里并非不放在眼里,只是没有任何的威胁罢了,就跟人不会去刻意数蚂蚁的数量一样。
她的话语既是说给钟司商的,也是说给那群魔修的,此言一出,天选城诸人大喜过望,戚祟与岁炼他们的脸色却是变得极为难看。
“你们故意拖延时间?”戚祟皮笑肉不笑道,他此时能笑出来,却觉得浑身无力的很,最后的依仗消失,他们今日无法善了。
“察觉到了,那就不枉费我们故意在这里拖着了,”钟司商拍了拍朝砚的肩头道,“你这脑瓜子要是多转两圈,我们连时间都不用拖延了。”
“多转两圈也是要拖的,”朝砚直白道。
万聆雪有些讶异的看向了朝砚,开口道:“原来是朝公子的主意。”
“多谢万姑娘前来增援,”朝砚拱手笑道,然后跟万铭城点头示意了一番,比起万聆雪,他还是跟曾经的门神更熟一些。
万铭城见他,眸中也有几分暖意闪过。
他们气氛和融,戚祟却挑起嘴角笑道:“看来今日无法全身而退了。”
“的确,”岁炼不是没有想过自己逃离,可是今日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即便他们能够全身而退,消息一旦传出,魔修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既然怎么样都是死,便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那边战意蒸腾,万聆雪身后的女修皆是严阵以待,万铭城同样拔出了剑来,朝砚挥着折扇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钟司商看过,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拎不清,索性也不去管了。
朝纵挥剑直指,公输迟也取出了一把剑看向了那边。
“迟儿,你还受着伤,不可前往,”公输昱开口道。
“现在只是受伤,待在这里会死,”公输迟看着诸位家主静待原地未曾打算动手的举动,不知为何觉得疲惫,他扬声道,“自己的命自己救,不要眼巴巴的等着别人救你。”
偏居一隅之地,只是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勾心斗角,面对大是大非却是只指望有修为高者撑起,之前的朝砚面临的抉择是,如今又是。
公输迟不想贬低自己的出身扎根之地,却偶尔也会因为观念不和而觉得疲惫。
他此话一出,钟司商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你这小孩儿心性与资质都不错,你说的对,你们自己的命自己护,老夫不可能事事顾忌到,若是一味躲懒,死了也不要怪别人。”
他话语毕,却是看向了朝砚:“那魔头能对付得了么?”
“你不打?”朝砚愣了一下道。
“我给你们护法,万家的人怎么来的,得怎么回去,要不然都是你的麻烦,”钟司商没好气的道。
“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