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只是一时没走稳,夫人饶命,”丫环连忙跪地求饶。
“没走稳?”那穿金戴银的妇人放下手中的眉笔瞄了她一眼,看着那纤细玲珑的身形挑了一下嘴角道,“既然长着腿都走不稳,那就砍了吧,免得毛手毛脚的惹得本夫人不高兴。”
一句话让那丫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想要求饶,却被人破门而入的家仆直接捂着嘴巴拖出了屋子。
血液浸润了泥土,活生生被砍掉一双腿的人倒在湿润的土地上死活不知。
“死了?”朝砚听到八卦流言的时候微微阖了一下双眼。
人命轻贱,在这种时代尤为凸显,当命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时候,杀一个人真的不过头点地的功夫。
“对,听说那血流的把井水都染红了,”家仆见朝砚感兴趣,继续说了下去,“说不定还会化成厉鬼呢……”
“打住,青天白日哪有什么厉鬼,我们要相信科学,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去把我的棉被抱出来,”朝砚挥手止住他的话头道。
家仆瞅了瞅头顶的大太阳,秉持着少说多做的原则,帮朝砚抱出了他的棉被。
有了棉被护体果然感觉温暖很多,朝砚清了清喉咙道:“来继续说吧。”
家仆抓了抓头发道:“少爷,说什么呀?”
“原因啊,要砍掉她的腿,总要有原因的,”朝砚在椅柄上点了点手指,“你都说到我跟前来了,有我的原因?”
那家仆顿时咽了一口唾沫,有几分紧张的抓紧了衣摆道:“少爷,我不是……”
“没事,你说……”朝砚懒洋洋的摆了摆手道,“你家少爷这么大度的人,不会随随便便砍人腿的。”
“哦,其实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家仆开始追本溯源了。
事情的起因的确简单的很,就是因为朝砚贸然的将家仆的月钱涨了上去,灵仙镇除了朝砚以外还有三个富户,莒家,柳家还有王家,这些富户虽说比上不足,但是比下有余,家中仆从不少,听说了月钱的差距难免人心浮动。
三家之中的家仆大多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即使浮动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可其他两家还好,偏生那王家的夫人悍妒之名远近闻名,借着这件事情收拾了不知道多少丫环,也就死了一个才传出了声来。
“看来不算是我的罪过,”朝砚考虑着他当时招纳仆从心切,的确是忘记了考察这里的民风民情,但事情已经做下了,就不能因为那些事情将钱再降回去,人无信不立,真的失了信,他在这个灵仙镇才是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
“嗨,这事当然算不到少爷你的头上,”那家仆说道,“但是那个女人天天借着少爷的由头发作一些人,到时候就算不是少爷的罪过,也是少爷的罪过了。”
他这话倒说的在理,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居住在这里,更没有什么纵横捭阖,将整个镇子都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的伟大理想,所以这事还真得解决不行。
“你说她悍妒,那她那个丈夫是不是十分花心?”朝砚问道。
家仆一拍大腿道:“少爷真聪明,不过那也怪不得王家的家主,就那样的女人摆在家里谁受得了,男人都喜欢温柔解意的……”
朝砚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一个悍妒的女人家中绝对有一个极为差劲的男人这是常理,现代社会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个女人依附于男人的时代,不过不管谁是谁非,传出来的为人诟病的也都是这个女人不好的名声。
悍妒不可怕,可怕的是要了别人命的时候还给他这个无辜的人泼上一盆脏水,他多冤枉。
“这话放家里说就行了,别拿出去说,要不然惹了事少爷我都自身难保,”朝砚叮嘱了一句后问道,“既然这王夫人悍妒难处,那么她丈夫为什么不休了她?”
“当然是因为王夫人背后势力强大,听说她好像跟什么城的一个仙人沾亲带故的,”家仆面露向往,“听说仙人飞天遁地,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一样,王家家主哪里敢休了她呀,啧啧……”
这听着跟说书似的,还别有一番风味。
仙人,大约也就是跟修士认识,灵仙镇地处偏远,几个村镇就跟从前的凡人一样老老实实的生活着,对于求仙问道一事也只是存在于耳闻之中。
跟修士沾亲带故,是沾了多少,那修士的修为几何都得弄清楚,是炼气?筑基?还是更高的境界?
虽说修士入了仙道极少再去理会凡人的事情,因为寿命不同,许多事情只会徒增烦恼,但若是亲缘十分亲近,也有那种鼎力相助之人的。
“好麻烦啊,”朝砚撑着头看着长的正欢的葡萄架,他本意是想自己栽个葡萄,谁知道家仆这么有用,直接搬了个葡萄架过来,真是省了不少的功夫。
要解决这个事情还要考察这个,还要考察那个,朝砚都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名声这种事情随便,他本来就不太在意,人是给自己活的,老是活在别人眼光里面怕不是要累死。
“少爷,您看怎么办?”家仆小心翼翼的问道。
朝砚眯了一下眼睛盯着那葡萄架,突然皱起了眉头:“哎,不对啊,我昨天数的我那葡萄还剩十五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