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鄑一冲出来,院子里的众人全都彷若被他施了定身法一般,连眼都不会眨了。
要说今儿晚上谁风头最劲儿,那必定要数杨鄑了,因为他,五成兵马司及顺天府衙几乎全员出动,街上到处可见穿公服的官差,赌坊酒楼客栈等营业场所更是被翻了个遍。
现在眼前这个,身高不过三尺许的孩童,就是博望侯世子杨鄑?这孩童穿的如此富贵逼人,一看就不是会出现在这贫民聚集之地的人,所以,他真是博望侯世子?
问题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几个大汉把目光全都转向了小个子二浑,饶是那二浑素来奸猾,这一时半会儿,他也未能想出个什么好借口来敷衍众人,一时院子里静的可怕,就在这时,屋子里响起了痛呼声,曹嬷嬷表情扭曲紧紧按住鲜血淋漓的腹部从房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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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壮士。”杨鄑小腿儿蹬蹬脚下不停,几步退到大门口对着几个汉子一拱手:“此人与那老妪联手把某绑至此处,欲夺某之性命,若诸位能助某脱险,博望侯府必有重谢。”
杨鄑话音刚落,二浑就反应了过来,他这几个兄弟不过是一群日夜盼着天降横财的泼皮无赖之流,说是跟他有过命的交情,其实不过是一群聚在一起吃喝的酒肉朋友而已,为着杨鄑所说的“重谢”,他们定然会把自己擒住好去领功请赏。
今日之事必是不能善了了,得赶紧逃命要紧,至今日起,他就要亡命天涯了,而这一切全拜杨鄑所赐,二浑眼里凶光闪现,你不让我活,我让你也活不成!他猛然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朝院门口冲去。
他准备从院门口夺路而逃的时候随便给杨鄑一刀,能把杨鄑杀了最好,杀不了他,也得给他留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早已挪到院子门口的杨鄑见那二浑来者不善,拉住单扇的木门往后一退,就把木门给关上了,他紧紧拽住门环从院内扬声大喊:“几位壮士,若助某擒拿了这恶人,每人赏银百两!”
他话音未落,二浑已经冲到了门边,眼见木门就要被那二浑拽开,院子里那几个泼皮汉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齐齐拥上前去,发一声喊就把那小个子二浑摁到了门板上,双拳难敌四手,矮小的二浑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就被卸掉了匕首,压在了地上。
杨鄑从半开的木门里钻了进来,伸手一指流血不止瘫倒在地上的曹嬷嬷道:“那老妪乃主谋之人,烦请诸位壮士把她也给捆了!”
又疼又怕的曹嬷嬷同那二浑一样,也被人给粗鲁地压在了地上,杨鄑趁这几个人拿绳子绑人的忙碌空档,朝院内屋顶上趴伏的几个黑影挥了挥手,那几个黑影接到指示,把手里的弓箭背到背上悄悄儿地挪到屋脊另一面消失在黑夜里不见了。
院子里的几个泼皮无赖毫无所觉,还在兴冲冲满屋子翻找麻绳好绑人,眼见再不能脱身,那二浑失了方寸,一忽儿哀声求饶,一忽儿破口大骂,那几个汉子嫌他烦,随手从屋子角落里拿了团破布塞到了他嘴里。
待这几个泼皮汉子捆好了人,杨鄑冲他们又一拱手:“请诸位壮士押送人犯护送某去顺天府衙,到了府衙,某定有重赏。”
重赏!哥儿几个可是救了世子爷的命!世子爷得放多大的赏?最少也得百两银吧?泼皮汉子们喜笑颜开,把杨鄑围在中间护住,拉扯住曹嬷嬷同小个子二浑匆匆往顺天府衙去了。
曹嬷嬷满身是血形容可怖,几个人刚一走到大街上就被巡逻的兵卒发现了,于是护送的队伍越发庞大,如此显眼的队伍,惹来街上许多行人注目。
立下如此大功,几个泼皮汉子挺胸腆肚得意洋洋,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能耐,他们一行走一行不停朝街上那面熟的拱手打招呼:“哥儿几个救了博望侯世子爷,此刻正要护送世子爷去府衙呢!”
拜这几个好出风头的泼皮汉子所赐,众人都知道被人劫走的博望侯世子杨鄑被找回来了,如此大事,不去围观一番岂不可惜,哪怕衙役兵卒连番驱赶,随行的围观人群还是越聚越多,等杨鄑一行人进了府衙,府衙门前的空地瞬间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得了杨鄑平安无事被护送到府衙的消息,顺天府尹激动之下又把自己的胡子揪掉了几根,听说救了杨鄑的义士还把人犯俱都擒住了,府尹高兴地连喊了三声“好”,立时就先派人通知了博望侯府。
杨逊夫妇来得极快,王青青一下马车,连贵女行走“钗不动裙不摇”的礼仪风范都不顾了,提着裙摆就冲进了府衙。
“鄑哥儿!”王青青扑过去抓住杨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他们有没有伤着你?”
“母亲!”杨鄑扑到王青青怀里一指曹嬷嬷哭诉道:“那老妪要把儿子填到井里去,儿好怕!”
“我可怜的鄑哥儿!”王青青泪流满面搂住了杨鄑,转而又怒视曹嬷嬷:“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歹毒要害了我儿性命?抬起头来!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曹嬷嬷腹部的伤口已经被草草给包扎过了,杨鄑人小力微,并未给她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此刻她神情萎靡低垂着脑袋瘫跪在地上,对王青青的话是一句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