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舟虽然没有回头, 却也竖着耳朵在听宁秋讲故事。
她宁静柔和的嗓音想起，有种能够安抚人心的魔力, 脑海中乱成一团毛线的思路忽然间就被解了开来。
他眉稍微动，捏着笔“唰唰”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了黑板上三道题的解答过程。
许清澜笑眯眯地看着宁秋, 眼神明亮。
越是和宁秋接触得多, 他就发现，对方跟曾经认知里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想起自己以前给宁秋的评价是漂亮却刻板无趣，许清澜心下摇头。
他当初对宁秋为什么是这种印象，是自己太粗心，还是她过于内敛了？
宁秋见兰湾湾觉得有趣，也愿意帮对方提起学数学的兴趣，便又在纸上画了另一个坐标系。
这次的函数是蔷薇图像, 能够通过调节变量A的值来获得更多或更少的花瓣。
“秋秋, 你懂的好多啊。”
兰湾湾看向宁秋的眼神已经浮上了崇拜, 眸里全是小星星。
许清澜也觉着有趣，拿起笔在纸上跟着她画了起来。
三个人有说有笑, 唯独旁边的怀舟捏着草稿纸, 脸色发黑。
他将草稿纸往宁秋手里一塞，语气僵硬地道：“我都算完了，不知道对不对, 你看看。”
闻言, 宁秋暂时放下笔, 替他检查起答案来。
怀舟的解题速度比想象中要快一些, 宁秋仔细地看了一遍, 发现怀舟除了字丑之外，解题过程都没有错。
最后一道题有好几种解法，怀舟思路独特，甚至没有按照常规思维来，用了最偏的那一种解法。
从某种角度来讲，她觉得怀舟还蛮聪明的。
宁秋缓缓点头，唇角挂上微笑。
“全都做对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花了将近一节课时间去烧脑细胞，终于得到了宁秋的一句肯定。
怀舟心底的烦躁逝如云烟，低落的心情也变得雀跃振奋起来。
然而他还没能来得及和宁秋说两句闲话，便又被兰湾湾夺走了话题主导权。
“秋秋，快告诉我你的QQ号，我还没加过你呢！”
兰湾湾在迫不及待地问宁秋的QQ号，原本宁秋马上就要写给她的，半路被怀舟打了岔。
眼见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教室里的说话声比先前大了不少，兰湾湾也叽叽喳喳地跟宁秋聊起杂七杂八的事来。
对于女孩子的话题，怀舟和许清澜根本插不进半句话，后者干脆整理起桌面来。
怀舟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兰湾湾，浑身都是低气压。
然而兰湾湾却毫无察觉到气氛有所不对，自顾自地拉着宁秋说话。
怀舟的脸色更难看了，这节课光做题了，他都还没和宁秋说上几句话呢。
目光落到宁秋写了QQ号的便签纸上，他眼神微眯，忽然想起一件差点被遗忘的事来。
“宁秋。”怀舟靠近对方低声唤她，声音被兰湾湾飞快的语速盖住。
怀舟抿了抿唇，略微提高了声音，故意问道：“宁秋，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话一出，声音虽不算大，后排的兰湾湾和许清澜却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兰湾湾说到一半的话顿时卡在嗓子里，被口水呛得咳嗽个不停，目光惊恐地看向怀舟。
“什、什么？”
许清澜也猛地抬起头望着他们，神色惊讶。
宁秋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握着签字笔的手抖了抖，差点将笔落到地上。
怀舟见他们三个人都被吓得不轻，淡定地补充道：“我说的是QQ宠物。”
宁秋微松一口气，这才想起来宠物企鹅“小小秋”的事。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宁秋微瞪了怀舟一眼，看着兰湾湾二人震惊的神色，尴尬地将其中的缘由解释清楚。
怀舟耸了耸肩，靠在座位上朝许清澜扬起嘴角，笑的有些恶劣。
啧啧，瞧老子刚刚给你吓的。
许清澜挂着淡笑垂眸，抿唇不语。
“我的宠物还没满十五级呢……暂时不能结婚。”
“都一个月过去了，还没到十五级？”怀舟微微皱眉。
宁秋点点头，捏着草稿纸，歉意地看向怀舟。
“我平时很少上线。”
上线的少，自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挂宠物。
但先前她拿走了李安阳给其他朋友准备的宠物蛋，说好要还给对方一个的。
许清澜闻言，忽然加深了嘴角的笑容，抬眸道：“我的宠物倒是已经满十五级了，要不然让咱俩的宠物去教堂结婚，这样就可以把蛋还给李安阳了。”
宁秋正神色为难，听到这句话后，眼中亮起了名为希冀的光芒。
她眼巴巴地看着怀舟，小声道：“这样也挺好，可以吗？”
怀舟闻言，差点没从椅子上滚下去。
他的脸色已经黑道发青，有种冲过去掐死许清澜的冲动，偏偏看着宁秋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还舍不得拒绝。
然而万幸的是，许清澜的Q宠也是只公的。
怀舟心里大起大落如同坐过山车，面色却没有丝毫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