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呈是一名合格的商人,他对顾菀格外上心, 不仅仅是出于血缘关系的羁绊, 还有自傲、得意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
顾菀犹如最光鲜亮眼的商品, 他投注了无数心血, 若真被肾衰竭夺去了性命, 岂不是意味着这么多年的付出都白费了?
顾临呈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才会拆了东墙补西墙,想用顾纤这个“失败品”来挽救顾菀。
徐雁也能猜出他的心思,自然不会被表象所蒙骗,皱眉道:“顾先生,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会好好照顾纤纤和孩子,余下的事情不必您操心。”
话落,她拉起少女的手腕,将人带回在林间。
眼见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叶楠青有些急了, 咬了咬牙:“不管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也不能对别人的家务事指手画脚,要不咱们报警吧?”
此时顾临呈已经上了车, 听到妻子喋喋不休的念叨声, 心中烦闷越积越多, 用力握着方向盘, 面无表情道:“报警?你知道那是谁吗?她是谢颂的生母, 只要一句话, 就能影响到顾氏的生意,我哪敢招惹人家?
顾临呈驱车离开小镇,停在道边,便点燃了一根烟,在车内吞云吐雾。
他实在没想到,那个懦弱内向、平平无奇的小女儿居然出落的如此娇美,比起当年的曲斓都不差什么,还搭上了谢家这棵大树。要知道,早先菀菀也参与过谢氏的饭局,可惜连句话都没跟谢总裁说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男人脸色不断变幻,将烟头掐灭,飞快地赶回市区。
顾纤跟在徐雁身后往前走,嘴里连连道谢,她本想回工作室继续插花,却被女人带到休息室前。
脸上透出一丝疑惑,她刚推开门,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俊美青年,不是谢颂还能有谁?
“您怎么来了?”
杏眼透着柔亮的光芒,顾纤搬了张椅子坐下,心里觉得很奇怪。
书里的谢颂无疑是个工作狂,否则也不会在夜半时分突然猝死,最近顾纤都是在下班后才能见到他,没想到工作时间这人也会出现在店里。
“我跟母亲谈些事情,正好听到动静,她便下楼阻止了。”
不是谢颂不想出面,而是他不愿让纤纤为难,顾临呈本性贪婪,若是见到自己,很有可能会做出不利于纤纤的举动。
少女点了点头,手掌一下下轻抚着小腹,嘴角勾起一丝浅笑,“今天多亏您跟徐姨了,否则那对夫妻恐怕会强行把我带到医院,到时候究竟是打胎,还是换肾,谁也说不清楚。”
徐雁低头喝了口花茶,疑惑道:“顾菀也不是特殊血型,怎么他们就跟疯了一样?”
“正规医院的肾.源紧缺,黑市上买来的肾脏质量参差不齐,顾菀什么都想要最好的,我跟她是亲人,又刚成年不久,各项机能都处于最旺盛的状态,肯定比五六十岁的捐献者强。更何况我跟她都姓顾,一旦出了什么事,也方便压下去,免得影响她的星途。”
还有一点顾纤没明说,叶楠青母女由于早些年的经历,对原身存了一种特殊的情绪,说是嫉妒也好,厌恶也罢,总想把原身所拥有的东西抢过来。
比如之前的座钟,便是如此。
“纤纤,这几天你别去学校了,让阿颂帮你请个假,顺便办理休学手续,等孩子生下来,再继续上课也不迟。”徐雁提议道。
顾纤也知道徐姨是在为她着想,毕竟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四个多月了,一旦生出什么差错,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徐雁有午睡的习惯,聊了没多久,便以手掩唇打了个呵欠。
等她走后,谢颂抬手点了点桌面上放着的多肉植物,问:“前一阵子,是不是有人去曲家找你了?”
听到这话,顾纤脑海中浮现出凌雨颜的脸。
当时她答应过那位凌小姐,不把二人见面的事情告诉谢颂,这会儿水盈盈的杏眼眨了眨,她歪头道:“找我的人很多,今天的那两个不也是吗?您在说谁?”
谢颂聘请的保镖都是退伍的特种兵,侦查能力极强,安置的监控能将房屋周围所有角落查探清楚。
谢曲两家相隔不远,该看的也都能看到,所以当时凌雨颜刚一出现,谢颂便收到了消息。
这些天他左等右等,希望面前的少女能主动找上自己,可惜纤纤性子太拗,他终究是没等到。
“凌雨颜。”谢颂直截了当地回答。
顾纤指尖捏了捏耳垂,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原来你问的是凌小姐啊,她确实过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顾纤不想掺和进谢颂的感情中,便只能含糊其辞,希望能快些跳过这个话题。
但谢颂却并不会让她如愿,黑眸微眯,一瞬不瞬紧盯着少女,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张了张口,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我还有两个花团没做完,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顾纤刚要起身,一只修长的手掌便搭在椅背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知道凌雨颜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和她没关系。”青年面色严肃,全然不像在开玩笑。
休息室内仅有他们两人,顾纤觉得无比别扭,她身躯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