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喝醉的时意躺在屋里,顾湛采访时没耗费多长时间,工作人员心有灵犀的加快了采访速度。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打扰了。
工作人员:您请您请。
再不放人回去谁好意思?
没看人心都飞了?
有赖于工作人员和嘉宾们不约而同的贴心,从客厅采访回到小屋,顾湛总共用时五分钟。
短短几分钟过后,木门发出一声轻轻的吱嘎,阳光趁机从推开的门中溜到室内,照亮了坐在床上的人。
男人眉目中映出两分惊讶。
他反手把门关上,走到床边,“不睡了?”
不知何时,时意坐了起来。
床上的人盘腿而坐,单手撑着额头,脸色严肃,头发乱糟糟的,姿态像极了一个思考者。循声望过来时,眼神里流露的迷茫水雾,才瞬间打破了思考者的氛围。
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时意眼神里水雾弥漫。
谁?
乖的让人心怜。
男人脸上全是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坐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时意并不反抗,酒意让她的脑袋晕晕的,眼前全是一片一片的小星星,脑袋碰的砸在他的胸膛上。
时意从喉咙间发出一声没有意义的声音,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儿,抬起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顾湛低头看了看,心底软成了一滩水。
怎么能这么乖?!
采访什么采访?耽误他抱时意。
他把人抱的更紧了一点,仿佛想把人按到自己骨头里,自言自语的笑,“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能让你喝酒。”
那么可爱那么乖,万一让别人看到…全世界除我之外都是情敌。
时意眨了两下眼,有些迟钝的脑子反应了很长时间,这味道那么熟悉,似乎是,顾,顾湛?
顾湛这个名字从脑海中跳出来的那一刻,仿佛拨云见日,朦胧的脑子变得清晰。
顾湛!
就是那个一直不来找她的王八蛋!
火气蓦然升起,时意往后撤,把脑袋当做锤子,咣的撞了上去。
顶.shi你!
欠打的王八蛋!
没有喝醉时,人手下还能有分寸,喝醉的人下手可没分寸。毫无防备之下猛地遭受铁头锤,以顾湛的体格儿也被顶的晃了两晃,嘶了一声。
男人眉毛颤了颤,伸手挡住她看着粉嫩实则很有“力量”的额头,醋也来不及吃了,“怎么了?”
是因为刚说不让她喝酒?
顾湛沉吟了一下,换了个说法,“那只有我在的时候才能喝酒?”
???
时意躲不开脑袋上的手,就默默放弃了,她还有腿!
时意伸开jio踹过去。
顾湛反应过来,可能不关酒的事儿,她就是想打人。
“顾…”
“王…”
“八”
时意踹一脚蹦一个字。
“咳。”
醉酒的人力大无穷,在腿上挨了两脚,背上挨了两拳后,顾湛才把时意跃跃欲试的两条腿夹进自己腿里,把她镇压下来。
此时床上已经乱成一团。
平整的床单儿满是褶皱,乳白色的羊毛毯掉在地上,两个枕头一个在床脚,一个飞到了门后。
“顾王八?”
顾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仍旧不放弃扭来扭去的人,莫名好笑,“又骂我。”
“你对我是多大怨念啊?”
时意张嘴咬住在眼前晃动的胸口,含糊的声音有几分愤愤。
“谁让你,嗝,一直不来。”
“不要你了。”
顾湛一怔,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醉酒的人没注意旁边人的脸色,顶着一头乱发,自顾自宣布,“还不来!!不要了!!”
“丢掉!!”
“滚开!!”
“…气死我了!”
这句话说的声音非常小,时意垂下头,和平常的优雅不同,眼睛里的情绪说不清是赌气还是委屈。
顾湛眼睫轻抬,眼神深深,
“那你想他吗?”
时意迷茫的看过来,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道,“一点点。”
时意用手比划出一咪咪距离,打着酒嗝强调,“只有一点点。”
“……”
对上那双写满了水雾朦胧的眼睛,顾湛舔了舔唇,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或许不是一点点,是很多点。
屋子仿佛一时安静下来。
和时意重逢以来,两人从没有说起过分开的那些日子,有志一同的粉饰太平,他仿佛胜券在握,仿佛胸有成竹。
可实际上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
哪能胸有成竹啊…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忧。
顾湛也是人,他曾不止一次的担心过,时意过的还好吗?是不是已经忘了他?
她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凌晨三点青年顾湛还坐在书房抽烟。
直到现在。
顾湛心情突然有些复杂,又酸又涩。
酸涩她当年不相信他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