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虽然没有惩治柳和宁,长皇子杨睿还是留在中宫,柳和宁作为中宫的待遇也一切如前,看起来犹如狂风巨浪之后,水面终还是恢复到了平静,但是他们都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他们心口,永远都会有一个抹不去的疙瘩。
杨昭去中宫的频率降了下来,去中宫都是为看杨睿,他再也不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找柳和宁解闷。
杨昭回避自己,对柳和宁来说,也是好事,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杨昭,不面对,更自在一些。
自从叶闺臣离开之后,柳和宁的性情,清冷了不少,也不再捣弄那些热闹的后宫的局,更多的是一个人练字,画画。生活依旧清闲,好似什么都没变,又好似什么都变了。
苏青青被晋升为皇贵妃,代替了叶闺臣管理六宫。也成为后宫最受杨昭宠爱的人,杨昭频繁的宿在她的宫中。只有苏青青知道,这是因为杨昭把自己当成了叶闺臣的替代,因为有一次她和杨昭**之时,他喊的是花朝。苏青青一直以为皇帝最爱的女人是中宫,这才发现原来皇帝最爱的人竟然是东宫。
苏青青知道自己之所以成为叶闺臣的替代品,那是因为在这后宫中,自己的品性和叶闺臣是最相近的。苏青青不爱杨昭,所以她也不在意自己成为叶闺臣的替代品。反而因为是替代,所以杨昭对叶闺臣的宠爱转移到她身上,这对苏青青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她也很清醒,她总觉得叶闺臣会回来,自己目前拥有的一切,迟早都要还给她。
杨昭越发不中用的身子,让苏青青在想,皇帝这破败的身子撑不住的时候,叶闺臣便会回来吧。
中宫闭门谢客,苏青青荣宠极贵,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宫里却已经是另一番光景了,想起当初两宫皇后的盛宠和睦的样子,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别人知中宫虽然一切如前,但是盛宠不在了,又因为中宫有好女色的嫌疑,为了避嫌,也不大敢去,好在中宫主动闭门谢客,也免得她们为曾经中宫待她们不薄而良心不安。中宫如今的访客里,张晴雨是去的最勤的人。她是大皇子生母,大皇子还养在中宫,唯有她最有正大光明去中宫的理由,去得再勤都没关系。
虽然东宫不在了,柳和宁看起来和过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爱笑又与人和善的模样,看起来也没有非常伤心和沮丧。可张晴雨看着柳和宁一个人形影单只的模样,让张晴雨莫名觉得她好可怜。大概是张晴雨将心比心,觉得如果长平不在自己经常能看得到的地方,自己得难受死,她觉得柳和宁肯定也难受得很。所以张晴雨便经常来陪她,毕竟当初自己最难过的时候,也是中宫来陪自己度过的,自己是有义气的人,不会放她一个人不管的!
“你在看什么?”张晴雨问正往天上看的柳和宁,好奇的问道。
“看天空,你看外面的天那么高,那么蓝。”柳和宁开口说道。
“废话,天不是向来都这么高这么蓝的么?”张晴雨觉得柳和宁莫不是憋出毛病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柳和宁但笑不语。
“你别和长平学,只笑不说话的时候,总让我感觉你们在笑我傻!”张晴雨说道。
“我只是在替花朝开心,她可以拥有这么高这么蓝的天。”柳和宁笑着说道。
“我们的天,不也很高很蓝吗?”张晴雨觉得柳和宁今天说话总有些莫名其妙。
“嗯,或许此时花朝和我看到的天是同一片。”柳和宁回答道。
“这个倒是有可能!”张晴雨终于领悟了一点点柳和宁的意思,柳和宁是为她和东宫娘娘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而开心。柳和宁真的好可怜,就只能这样矫情的苦中作乐!张晴雨看着柳和宁,视线越发同情了。
叶闺臣来到东海郡,除了严禁离开封地之外,叶闺臣确实很自由闲暇。
早上,她也可以睡到日晒三杆,醒来无事可操劳,便出门探访东海郡内的名山大川,游山玩水,去寺庙礼佛听经,去道观烧香拜神,和道士论道养生。她想过一过柳和宁儿时的生活,想体验柳和宁曾经和她说过的过往。
买一串柳和宁吃过的糖葫芦,自在的边走边吃,想试试那又甜又酸的滋味,还有那麦芽糖,是否又甜又黏,那饼又香又脆,那肉包又油又腻,可旁人却吃得很香,满嘴油光,好似就该这么油,这么腻才好吃那般!
有时也穿一身粗布麻衣,寻一普通茶馆或酒馆,上一壶粗茶劣酒,看着闹市的喧嚣,一耗就是一上午,看到有趣处,会心一笑。
然她再怎么打扮得与寻常百姓无异,她那过于明艳的面容,还有那华贵的气质,还是和喧嚣的闹市格格不入。
又或者锦衣玉袍的扮作公子哥,做些离经叛道的事。
“小姐,咱真逛青楼吗?不大好吧!”叶孟劝阻道,虽然小姐已经不是东宫皇后了,但是到底也还是个东海王太后,去逛青楼,传出去不大好吧。昨天去赌坊赌钱,今天逛青楼,不知道明天,小姐还想去哪,感觉会越来越出格的样子。
“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叶闺臣也是临时起意要去的,她想尝试柳和宁所尝试过的,也想尝试柳和宁没有去过的地方。以后说给柳和宁听时,她听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