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声音越发清晰,阴惨惨尖啸像是包围了整栋房子。
这些声音听在木先耳朵里,却像是最美妙乐曲,让他心情越发舒畅。
他起身走到阳台,脸上带着快意往下看,想看看祁禹秋悲惨模样。
在玄学协会时,祁禹秋那副成竹在胸,对他们充满了嘲讽样子,让木先厌恶至极。若不是顾及身份,他真想当场撕烂那张脸,看这小子还会不会是那副样子。
站在阳台上,别墅院子在木先眼里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九月阳光下亮堂堂院子,如今却被阴森森雾气笼罩。不少黑灰色影子在雾气中来回穿梭,纠缠,互相吞噬,然后败一方彻底消失,胜一方则壮大一分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整个院子已经成为这些恶鬼战场,而战场中那抹白色身影尤为显眼,木先一眼便找到了他位置。
他带着笑意眯眼看去,却发现祁禹秋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而那些灰色和黑色影子围着他转圈,几乎将他身影淹没。
木先脸上笑渐渐淡去,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阵法威力比他想象还要大,这么多恶鬼围着祁禹秋,按照他估算,祁禹秋根本连一分钟都撑不下来,怎么还能好好站在哪里?
他心里纳闷,但这是他们得到这个阵法后第一真正使用,很多事情还不了解,也许这些恶鬼进餐前也要有一定仪式?
就在木先疑惑时候,祁禹秋动了,他手朝前面轻轻一挥,挡在他面前那些影子便立刻飘开,让出了前面路。
祁禹秋对木先笑了笑,抬手朝他示意。
木先起初还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看清祁禹秋手里东西后,脸色立刻变了。
那是他们三阳观花了很大力气才修补好引魂幡,是整个鬼门阵核心,怎么会在祁禹秋手里!
上次计成拿着这面引魂幡去收姓金那老头神魂,却没发挥出它实力,被祁禹秋徒手撕成两半,里面阴兵全都没了。引魂幡被拿回去后,观里几个长老跑了多处墓地,才又收集了足够魂魄修补好,而鬼门阵恰好需要极阴之物做阵眼,这引魂幡便成为第一选择。
在鬼门阵里面,引魂幡处于最安全位置,阵中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就算是不小心走到阵眼位置,鬼门阵也会自动变换,让靠近人再次迷失,从而远离阵眼。
当然,如果能像他们掌门那样,不为外物影响,慢慢摸索,自然也有机会破阵而出,但是祁禹秋才进来不到三分钟,怎么就拿到了它!
“木先道长,这旗子看着挺眼熟,是上次被我撕掉那面?我都说了这东西不好,用了损阴德,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祁禹秋叹了口气道。
说完他轻轻挥动小旗子,木先心头警铃大作,哑声道:“你不要乱动,这鬼门阵玄妙至极,若一不小心,你我二人都得葬身于此!”
这话木先说十分真心,鬼门阵他们也不了解,能够复原出来已经很不容易,动阵眼这种情况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祁禹秋看看手里旗子,露出一个安抚笑容:“道长你放心,这鬼门阵我熟得很,绝对不会伤到自己。”
说着继续挥动旗子,木先见他不听劝,慌乱左右看看,赶紧走进房间里把自己拂尘和从观里带出来宝镜拿在手里,匆忙下了二楼。祁禹秋就是个疯子,他可不想陪着这疯子死在这里!
就在他刚走下楼梯时,便感觉到有阵阵微风从外面吹过来,轻轻吹起了他道袍。
木先僵硬在原地。
有东西将手轻轻搭在了他肩膀上,然后绕着他脖子挠了挠,留下一阵阴湿感觉。
木先眼神一厉,手中拂尘狠狠向后面抽去,那东西被抽中,发出滋滋声音,随着一股恶臭飘进他鼻孔,刺耳尖叫声从他耳边响起并渐渐离去。
木先阴着脸看向不断从外面涌进来身影,再次握紧了手中拂尘。
那些影子进来后便层层把他包围起来,慢慢显现出它们生前模样。
厉鬼前世通常是无恶不作恶人,死后才无法进入轮回,只能在阴阳交界处飘荡。能留存下来恶鬼,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在它们这里,除了杀戮吞噬,再无任何其他东西。
所以这些东西化成人形后,比黑影状态更加恐怖,每个“人”都赤红着眼睛死死盯向木先,脸上带着毫不掩饰贪婪。
木先甚至能听到它们喉中发出呜呜声,比饿狼盯上食物时发出声音更加恐怖。
他咽了咽口水,把宝镜举在胸前,悄悄往后退了一步。那些东西似乎畏惧他手里东西,并没有再上前,木先趁着这个机会,四处打量,想找到逃出去机会。
然后他就看到了门前那道白色身影。
祁禹秋抱臂靠在门框上,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他,眼中甚至带着一丝好奇情绪。
木先心沉了沉,这些东西都主动避开祁禹秋,根本不敢靠近他,难道是因为他手里引魂幡吗?
不不不,引魂幡这件法器最多能对付一下不成气候厉鬼,鬼门阵中这些东西有都死几百年了,引魂幡根本不可能对它们造成影响啊!
木先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又看了看围着他厉鬼才想起来,这是鬼门阵,引魂幡是鬼门阵阵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