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明天给你钥匙,两百块的买房钱,提前把欠条给我写好了。”
“洲哥你放心我一定把这猫养得白白胖胖!”
“……”
回家的路上,郑西洲遥遥看见小洋楼亮起的灯光,温暖柔和,像极了夕阳西下的傍晚天空。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院落前,他利落地掏出钥匙,刚走进门,二楼传出呜呜的细微动静。
他皱着眉抬起头,却见姜萱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半闭着眼坐在楼梯口,额角淌着血,像是手脚虚软使不上劲,连靠着栏杆的动作都要身后的女人扶着。
“郑西洲,你还记得我吗?”女人轻轻一笑。
时光仿佛在一刹那忽然冻结,郑西洲瞳孔骤缩,屏住了呼吸,眸光定定地看向她手下的姜萱。
姜萱……
姜萱意识不清,四肢酸软靠在栏杆上,天知道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模样瞧着很是眼熟,皮肤细白,一双漂亮的眸子水波流转,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姜萱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对方身手利落,还有枪,让人防不胜防。
原本姜萱想着慢慢周旋,实在不行还有空间,空间里有枪,姜萱多的是机会出其不意。
哪里知道另一边的王大丫恨她恨得咬牙切齿,趁着姜萱一时不察,抄起茶壶就砸了她脑袋,姜萱差点当场晕厥。
脑袋晕晕乎乎,耳朵里也是嗡嗡嗡的响,情况似乎有点糟糕——像是脑震荡。
姜萱闭上眼,意识渐渐坠入黑暗,她止不住想睡,另一边却警告自己绝对不能睡。
仿佛这一觉睡过去,定会让她终身后悔。
姜萱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撩起眼皮,眸光涣散盯着楼下男人的身影。
别上来啊。
她迷迷糊糊想着,不要冒险,也不要受伤,她、她能自救的。
姜萱眼前时不时发黑,天旋地转,仿佛下一秒就能倒头睡过去。
所以上一世,郑西洲的劫难就在这里吗?
姜萱心脏狂跳,前所未有地死死掐紧了手指,也不管是不是徒劳,发了狠一样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
似乎察觉到姜萱的动作,女人垂下了眸,冰凉的枪口对准了姜宣脸颊,“你再动一下试试?”
“你别动她。”底下传来冰凉声音。
郑西洲闭了闭眼,手指微动,冷静道:“你别动她,冤有头债有主,和你有过节的人是我,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她可不是不相干的人。”女人拍了拍姜萱的脸颊,嗓音柔柔,“听说你追了好久才把这丫头追到手,结了婚,夫妻两感情很好呢。”
郑西洲握紧了拳,眸光冷冷地盯向后方。
王大丫吓得退了两步,转瞬又反应过来,挺直了腰背,攥紧手里东翻西找的一沓钱票,“我、我只不过说了两句实话。”
她是碰巧在矿区门口遇见了这女人,鬼迷心窍给对方指了路,顺便给自己也出一口气而已。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血花迸溅,王大丫倏忽睁大眼,到死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丢了命。
姜萱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子弹擦着她脸颊飞过,差一点,差一点死的就是自己了。
女人收回枪,冲着郑西洲笑意盈盈道:“怎么样?少爷,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也表示一次诚意如何?”
郑西洲喉结微动,冷汗几乎浸湿了背后,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女人嗤笑,枪口再度对准了姜萱:“你当真要和我赌?你赌得起吗?”
郑西洲抬头,望着姜萱吓傻呆滞的模样,最终还是抬起了手,翻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利落地扔了出去。
姜萱眨了眨眼,眼眶渐渐潮湿。
半晌,他才笑了笑轻松道:“傻妞儿,你别哭。我和她认识,她就是程红霞,我和你提过的,她不会、不会伤我——”
“砰。”枪声第二次响起。
子弹袭来的那一刻,常年的从军生涯让郑西洲本能地向后滚了一圈,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击。
事情发生的太快,姜萱反应不及,慢半拍地抓紧了栏杆,生怕他哪里受了伤。
直到看清男人脚腕上的血迹,姜萱眨了眨眼,神情恍惚,二妮儿的嗓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我根本不敢记起这件事。因为他平时走路很正常,裤腿挡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来。”
“我也从来没有听你说,更不敢问。”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你都要结婚了,不知道他有残缺吗?”
姜萱从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她转头看着身后的女人,恍然道:“原来是你,是你伤他的。”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几乎没人听得见她说了什么。
郑西洲隐约有所预感,低垂的脑袋忽然抬起来,沉着冷静的目光和姜萱对视,姜萱脸色惨白,对着他张了张唇。
“我给你报仇。”他看见她说。
我给你报仇。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有枪吗?她也有啊。
姜萱恍若做梦一般,集中了注意力看向空间,手指发着抖,似乎还在犹豫。
当枪声再一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