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了。”
“……”
“呜,我的面子全没了。”
“……”
“你必须帮我出气!”
“……”
郑西洲又是气又是想笑,摸摸她脑袋,“打不过就跑,哪里丢人了?”
“就是很丢人。”姜萱埋头,不肯让他看见自己掉眼泪。
“没事。”他擦干姜萱眼泪,低声哄道,“以后再碰到这种事,脑瓜子机灵点,像今天一样能跑就跑,别傻乎乎的让自己吃亏,受了委屈回来跟我说,我自然有办法收拾那些人。懂不懂?”
姜萱红着眼圈点点头,“我又不傻。”
“行了别哭了,回家吃饭。”自行车再度启动,穿街过巷,速度不快不慢。
“今天吃什么?”有人悄悄问。
“这不是你决定吗?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我…我今天受了大气,需要、需要一顿红烧肉才能哄好。”
“……”
“你看,”姜萱鼓起勇气,“国营饭店就在前面呢。”
郑西洲气笑了:“你脑瓜子里除了红烧肉,就没别的了?”
姜萱泪眼婆娑:“我想吃。”
“今天吃素。”
“呜。”
郑西洲眼角微抽,不肯惯着她,直接驶过了国营饭店,带着眼泪汪汪的姜萱回到家。
厨房还有早上剩下的南瓜粥南瓜饼,放锅里蒸五分钟即可。
郑西洲忙完这一头,转头就看见姜萱背着他从橱柜里翻出来一盘饺子馅。
白菜萝卜猪肉馅……
姜萱还没注意到他的死亡凝视,动作麻利,埋头又扒拉出来一个面盆,揭开笼布,提前擀好的饺子皮整整齐齐叠放一沓。
郑西洲:“…………”
只见姜萱手指飞快,利落地包了十个饺子,拍拍手,端着一盘胖饺子站起身,当即哗啦啦下了锅。
郑西洲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捏捏她后颈,“背着我一个人吃独食?”
“哪有?你那边不是还有南瓜粥吗?”
“那你这什么意思?”郑西洲和她算账,“你包饺子就包了十个?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吗?”
“……我给你分两个?”姜萱小心翼翼伸出两根手指头。
“行,咱们两个都别吃了。”
“哎哎哎你干什么?不许碰我的饺子!还没熟呢!我错了,郑西洲!我给你包二十个!”
“……”
于是姜萱藏着想多吃两顿的猪肉饺子馅,被郑西洲一顿霍霍光了。
下午上班时,姜萱心如死灰,几乎是垂头丧气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不能怪姜萱馋肉,这个年代的伙食油水极少,即便是她自己下厨,除了偶尔奢侈地炸炸肉丸子红薯饼,那点花生油、菜籽油什么的,平时她也要省着点用。
郑西洲不许她大手大脚浪费,管得极严!
姜萱臭着脸,反观郑西洲,心情极好,一路上忍不住笑,到了矿区才记得收敛收敛,叮嘱姜萱道:
“乖乖在办公室呆着,万一出去再碰见了王大丫,记得绕道走,别跟她对上。我给你出气。”
“哦。”姜萱笑不出来。
看见她这副表情,郑西洲又想笑了,左右看看,在她耳边低声道:“周末带你吃烤鱼。”
“!”
姜萱满血复活:“郑西洲同志,这是你说的!你骗人就是狗。”
“……你说谁是狗?”他眯了眯眼。
姜萱见状,忙不迭逃之夭夭,“我走了啊,郑西洲同志,傍晚见!”
远远看着姜萱进了办公楼,郑西洲摇头一笑,扭头看了一眼车间的方向,眸光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什么。
先是背地里偷偷写举报信,后面又找姜萱的麻烦,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良久,他转身离开,去了保卫科。
“咚咚……”郑西洲敲门。
“谁啊?门开着呢,直接进。”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
郑西洲进去,只见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黄三一个人在椅子上赖着,睡得东倒西歪。
见了郑西洲,他一蹦老高,当即站直了身子,乱七八糟解释:“洲哥,我没偷懒,他们都去矿场值班,让我在这守着……”
“闭嘴,找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过来。”郑西洲关紧了门,在他耳边低声叮嘱一番,话还没说完,黄三就变了脸色。
“洲哥,你不是…不让我们赌了吗?”前两年打断腿的痛还没忘呢。
“没让你们来真的。你只管做,先让他赢两局,后面再出老千。”
黄三默默替那个倒霉蛋默哀了两分钟,也不知道怎么得罪郑西洲了,居然让他们搭伙设局,下场绝对落不着好。
郑西洲垂下眸,和他道:“王大丫不知道分寸,她男人总该知道,这次你帮我好好招呼他一回。”
“……”原来是王大丫惹出来的祸?
黄三也知道姜萱转正的曲折,他吞吞口水,“那、那让他输多少?总得有个度?”
不怪他态度谨慎,郑西洲明令禁止不许碰这个,小打小闹赌两毛钱可以,十块钱以上的,谁赌谁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