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埋头噫噫呜呜装可怜,摆明了偷懒不想干活。
郑西洲气笑了。
前一秒还在欢快地吃着甜豆糕,这会就开始了皱着脸抹眼泪,不知道是真惨还是装惨?
看破不说破。
郑西洲怜爱地拍拍她的傻脑袋,“要不……我找几个人帮忙收拾收拾?”
“这不是、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姜萱小心翼翼。
待会就能回大杂院搬家啦。
郑西洲缓缓道:“窗户玻璃要擦一遍,壁纸也要拆了重新贴新的,花园里的那些草要铲光了……”
姜萱没敢吭声,坐在他身边缩成一小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要别让她拖着淤青的膝盖和胳膊,辛辛苦苦来回擦洗,随便找谁干活都行!
哪怕有一个黄三来帮忙,也能减轻不少打扫重任了。
说干就干。
郑西洲决定出门找苦力。
姜萱不敢一个人呆小洋楼,走路的时候膝盖又疼,走得慢,最后被男人当街背了起来。
“别人会看到的。”姜萱红着脸,小声说。
郑西洲:“看到又怎么了?你害羞?”
“有、有一点。”
“那你自己走!”郑西洲作势就要把人扔下去。
……姜萱差点怀疑人生,双手紧紧扒着男人,在他耳边软着声音撒娇,“我说错了,你还是背一会吧……”
“早说不就行了?”郑西洲轻笑。
姜萱耳根发红,低着头,靠在他肩上,感到很安心。
正走着,刚出了青色长巷,两人在街上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一个乡下女人带着孩子。
女人穿衣破旧,灰色围巾把脸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眸子,眉眼间水波流转,颇有几分独特味道。
“没事吧?”郑西洲问。
“没事没事,怪我没看路……”女人弯腰连连道歉,直到抬起头,看清了郑西洲的模样。
郑西洲僵硬了一下。
女人眼神微动,看了眼他背后的姜萱,拉着孩子沉默地走到一边,始终没出声。
郑西洲回头望了一眼,面不改色转身走了。
姜萱纳闷:“你认识刚刚那个人吗?”
“不认识。”语气干脆利落。
“那人家见了你似乎很激
动呢。”姜萱阴阳怪气。
郑西洲笑了,“你管人家激不激动?我真不认识。”
此事翻过不提。
两人回到大杂院,姜萱在床上坐着收拾东西,郑西洲出门叫人帮忙。
没多久,黄三兴奋地跑进门。
“嫂子,我帮你搬家!”
“小声点,嫌不够热闹?”郑西洲后脚进门。
黄三闭了嘴,左右张望,“洲哥,平板车都借来了,我们先搬哪个?”
“那边堆的箱子。”
“只有三个大木箱子?桌椅橱柜不搬吗?”黄三挠头。
郑西洲:“那些大件东西暂时留着,以后再慢慢搬。”
小洋楼不缺桌椅柜子,要搬的东西只有几箱衣物和粮食,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总之不算多。
箱子只有三个,重量却不小,两个大男人合力搬到了平板车上。
姜萱简单收拾了剩下的洗漱用品,一屁股坐到了车上。
“小姜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杨婶诧异。
姜萱没吭声,捅了捅男人的腰,想让他出面打发。
郑西洲眼角微抽,“杨婶,我们准备搬家,这两天都要忙着搬东西。”
“搬家?”杨婶眼神震惊。
另一边的田寡妇也听见了,猛地扔掉菜刀,声音尖利,“你们搬到哪里去?”
“雁南路。”
郑西洲没打算隐瞒,这种事儿瞒不住,出门跟着尾随,不一会儿就能跟到小洋楼的地址了。
“雁南路?那边都是洋房花园吧?”田寡妇喃喃。
没人搭理她一个人发疯。
大蛋二蛋远远看着,招睇目光艳羡,一副想上前又不敢套近乎的模样。
杨婶拉着姜萱的手,语气惋惜:“你们今天就搬走,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姜萱干笑:“临时决定的,本来没打算今天搬家。”
说了没几句,田寡妇突然凑上来,“那你们这个房子怎么办?能不能让俺借用一个月,俺乡下有两个亲戚,正想着进城住几天呢。”
姜萱白眼,房子借出去容易,拿回来就难了。
谁不知道田寡妇的德性?
郑西洲直截了当拒绝:“抱歉,房子我打算卖了,后面还有人要住呢。”
黄三眼睛陡然发亮,想到郑西洲之前说过的话,只要攒够两百块!
两百块!
“洲哥!”他语气激动。
“少嚷嚷,搬箱子。”郑西洲打断。
“哎,行!”
黄三屁颠屁颠搬箱子,干活的动力越发足了。
一行人头也不回,兴冲冲地奔向小洋楼。
看到眼前的花园小洋房,黄三愣了半晌,走进门以后,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呆滞地东摸摸西摸摸,语气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