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勤俭节约,群众淳朴接地气,不讲究那些官僚奢靡作风。
另一方面,白酒贵,买不起。
有那个钱还不如留着买米面呢。
喝完一杯茶,姜萱跟着郑西洲落座,配合地笑笑说话。
“姜萱同志,你在哪里工作呢?”工会的王书记开口。
“邮电局,”姜萱腼腆,“我是电报员,拍电报的。”
话音未落,郑西洲当即给她拆台,“临时工,明年还得考一回招工考试呢。”
姜萱:……
姜萱保持微笑,暗暗在桌底狠狠踩了他一脚。
郑西洲眼角抽抽,当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和其他人说笑。
另一个矿长开口:“邮电局也挺好,不过,要论福利,还是咱们矿区工人的福利好!”
“对对对,还是矿区好!”
“矿区给分房呢。”
“分什么?”有人急道,“我看这里的房子也不错,结了婚,再生两个孩子,一家四口都够住的。”
郑西洲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
旁边的矿长笑着打圆场,“行啦,结婚的大喜日子,少说那些有的没的……”
离开这一桌,姜萱眼神乱瞟,看见黄三马不停蹄,屁颠屁颠的围着那些人拍马屁,隐约能听见“矿长书记”的称呼。
敢情那一桌坐的全是矿长?还有一个是工会的王海洋书记。
天呐,都是大人物。
郑西洲不得了,一个小小的婚宴,居然能请的动这么多人物?
直到傍晚,陆陆续续送走宾客,姜萱累得趴到桌上打瞌睡,没多久,睡得昏天暗地。
黄三把剩下的喜糖收起来,拿着扫帚,收拾满地的瓜子皮。其他的小混混纷纷搬桌椅,毕竟都是从外边一个一个借来的,得趁早还回去。
郑西洲摸摸姜萱的脑袋,给她披了一件工装外套,然后把人抱进房间,盖上薄毯,目光温柔,低头亲了下
她的脑门。
“咳咳。”钟叔在门外咳嗽。
郑西洲出去,“怎么了?”
“你看看。”
他看向院子门外,天色昏暗了下来,刘局隐在墙角的阴影处,低头抽着烟,烟头发出隐隐约约的红光,显得那张脸晦暗不明。
郑西洲靠着墙,“老刘没走啊?”
“没走,等你半天了,”钟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那个老家伙说说话,把话说开了,别让他寒心,毕竟照顾了你十几年……”
“我知道。”
钟叔笑笑,“结了婚我也能放心,早点生两个胖娃娃,老头我也想抱抱小主子。”
郑西洲走出门,给他扔下一句,“新社会了,钟叔,不时兴小主子那套了。”
“臭小子!记得啊,早点生两个胖娃娃!”
“以后再说。”他倒是想生,可惜姜萱不愿意。
她才十九岁,年纪小有年纪小的顾虑,害怕生孩子也不难理解,想到夜里的软玉温香,郑西洲笑了笑。
他不急着要孩子,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
从大杂院出来,远远地瞥了眼黑着脸的刘局。
郑西洲摸摸鼻子,两人心照不宣,一前一后,走进了公安局的办公室。
“说吧,有什么打算?”刘局问。
郑西洲没心没肺,“和以前一样,正常过日子不就行了?”
“以后,”他压低嗓音,“涉及到秘密行动,你不能再碰了。”
“什么意思?”郑西洲凝眉。
“路是你选的,你应该料到了这个后果。”
这就是他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原因。
姜萱身份不明,即便组织查不到异常,也不能完全放心。
倘若她和普通人结婚生子,一辈子安安份份过日子,那倒省了不少麻烦,没有人会多给一个眼神。
可惜嫁谁不好,偏偏嫁了郑西洲!
结婚报告交上来,他故意卡着政审不予通过,奈何郑西洲有本事,去了西南找老政委求情。
老政委和刘局不一样,人家是正儿八经亲自训练郑西洲长大的,连思想教育都是自己亲身上阵熏陶。
那些年天天拿着报纸给郑西洲分析时事新闻,几乎快把他当成亲儿子养了。
老政委七十多岁,人老糊涂了,但是心里门儿清,得知了郑西洲的来意,第
一反应就是不同意。
没想到他胆大包天,当天夜晚上了飞机,跟着部队的机密小组去了一趟。
有没有立功先不提,回来的时候居然带了伤,可怜兮兮的躺在病床上,老政委吓得险些晕厥,心疼地骂来骂去,最后……
也不知道怎么卖惨的,真让郑西洲拿到了批准的结婚报告。
当刘局得知消息的时候,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为了娶一个媳妇儿,苦肉计都拿出来了。
正想着,思绪陡然被人打断。
“老刘,没必要这么做吧?你答应了征婚,不就是同意我的婚事了吗?好端端的,你卡我干什么?”
“不是我卡你。”
刘局叹气,“你也知道老政委心疼,这次他被你吓怕了,你们家就剩你一个,万一你也出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