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大糖果”的手微微一顿, 尽管蒋先生的内心已经给她的甜言蜜语打了一百分, 但商业精英进一步追逐利益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拆礼物?”
……拆蒋先生吗?怎、怎么拆?
小周眼皮一跳,正好看到他将“糖果纸”完全打开……
脑袋里顿时充斥着各种胡思乱想的违禁画面。
她悄悄地捏了自己一把。
疼痛使人清醒!
蒋先生拇指一拨,盒子里的手链就完全露了出来。一排细碎的仿水晶石通过精湛的切割工艺, 比普通的水晶更闪亮。光泽仿佛照进了他的眼睛里,他含着笑,将手和礼盒一起递到她的面前。
难得蒋先生撒娇, 她顿感受用无穷,乐颠颠又晕乎乎地为他戴上手链。
他问:“好看吗?”手腕翻来覆去, 高兴得像头一次穿新衣服的孩子。
“蒋先生戴什么都好看。”
绝非恭维。
蒋先生不仅手指修长,而且手腕也粗细适中,既有男子的阳刚气概, 又不失文秀之气。休闲款的手链戴在他的手腕上,立即被拉高了好几个档次。
她由衷地说:“它应该请你代言。”
蒋修文失笑:“你要签我出道吗?”
小周很认真地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不要了……我希望蒋先生是我一个人的蒋先生。”
最后几个字轻轻的, 如羽毛,如花絮, 仿佛一不小心地错过了, 又重重地,如古钟,如巨锤, 每一下都敲在了灵魂最深处, 令他战栗不已。
“为什么还叫我蒋先生?”略沙哑的声音,努力地掩饰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小周脸红了又红,实在不好意思将自己那点小心思拿出来讲, 只能强作镇定地说:“呃……先生啊,就是敬语。你不喜欢吗?”
……
尽管她语焉不详,但蒋先生一向拥有观察入微和抽丝剥茧的能力。
我一个人的蒋先生。
我的蒋先生。
我先生。
……这样的心思,怎么会不喜欢?
明明是,每天都会更喜欢她一点。
“很喜欢。”
乘务检票。
过后,两人激荡的、热切的心情便平复了许多,空气里流转着黏糊糊的亲昵。
小周看出他眼下的困倦,建议他睡一会儿,他执意不肯,两人便侧躺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漫不经心地问:“你来这里走亲戚?”
“不是。”
她和蒋先生刚开始交往,心理类似公孔雀开屏期,总希望自己展现出来的是好的一面——虽然,经常计划不如变化。如果事情还没有解决,她大抵还是不希望蒋先生知道的——被人骂实在不是光彩的事,但现在事情圆满解决,那就大不一样了。
她得意洋洋地述说自己的丰功伟绩。
帮大乔和沈慎元看过那么多剧本,她深谙欲扬先抑的叙事手法,绘声绘色地描绘自己与方竞雄的冲突,再话锋一转,说自己如何运用对方的黑历史,顺利扳回一局。
蒋修文不动声色地听着,直到她说完喝水,才慢悠悠地问:“你怎么查到他的黑历史?”
……
一激动,水差点从喉咙冲到鼻腔。她缓缓咽下口中的水,脑袋飞快运转。明明她一笔带过了这个细节,为什么蒋先生还能打击得如此精准?
“我想来想去,乐坛八卦之最,非罗少莫属。”
她在心里默默地向罗少道歉。
蒋先生沉默地翻身,仰面向上,闭上眼睛,带着点赌气地说:“你说他不是你的前男友,遇到事情,却宁可问一个连前男友都不是的人。”
这个逻辑……
小周疑惑地问:“难道问前男友会比较好吗?”
他蓦然睁开眼睛,望向她,刚刚语气里还带着点玩笑,如今却带着点危险:“你有前男友?”
“有啊。”然后在他怔忡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说,“刚才温柔地说着‘很喜欢’的蒋先生。可惜被一个吃醋的蒋先生取而代之了。”
他说:“……因为他聆听女朋友诉苦的权利被一个连前男友都不是的人取而代之了。”
吃醋的蒋先生真是又萌又难缠。
小周福至心灵:“劳心劳力的事,当然是交给别人的男朋友,这样才不心疼。”
蒋先生面上的寒霜有少许松动。
她打铁趁热:“解决问题之后,你是我第一个分享的人。”
第一个,却不是唯一一个。
而且,如果不是他跑来接人,真的能轮到第一个吗?
他没有自信。
他长时间的沉默让小周的笑容也垮下来,为难地挠额头:“要不……我保证,下次再有人找茬,我第一个放蒋先生。你不要生气了嘛,好不好?”
蒋修文握住她挠痒的手。再抓下去,额头的痘痘都要抓破了。
他轻叹一口气:“我在生自己的气。”
啊?她茫然。
“在我的女朋友经历了一场冲突后,”他坐起来,将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地烙下一吻,“我却自顾自地沉浸在初吻的喜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