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和沈文诚的线上氛围已经变得僵冷和生疏。
但沈文诚回国那天,卓俞还是请了假去机场接他。
她现在也懒得搞惊喜这种把戏了,直接问了他的航班行程,说会提前半个小时到机场,还给他在御香园订了接风宴。
沈文诚一开始是推脱的,在卓俞的坚持下,最后也答应了。
不过他想到什么,又说:“那个,林时雨跟我是同一趟航班,你别误会啊,我们很多同校交换生当时是一起订的机票,还有几个同学都是一起的,不单单只她一个人。”
“好的,你不用这么草木皆兵,我相信你啦。”
卓俞笑起来,语气很乖巧,“林学姐有人来接她啊?没人接的话我可以顺带送她一程,免得她行李多不好拿,不过家住的太远可能就不行了,御香园那边,超过半小时,餐厅就自动取消预订了。”
“哦,那谢谢你了,她明天正好男朋友有事,本来还想打车,你愿意送的话我替她先谢谢你了,放心吧,她租的房子离御香园还挺近,车程不要十分钟的。”
“是吗,那也可以请林学姐和我们一起吃饭啊,毕竟接风宴的菜我都是为了接风点的,那她也刚从国外过来不是嘛。”
“再说吧,”
沈文诚含含糊糊,“我也不知道她明天有没有别的事,先问问她再跟你说。”
“好。”
挂了电话后,卓俞的脸色立刻就淡了下来。
她看着渐渐黑掉的手机屏幕,盘腿坐在床上,许久没有说话。
三分钟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沈文诚这样的男孩子,都直来直往不懂得掩饰。
还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她身为一个小实习生在大公司里跑来跑去,被骂多了自然而然学会听人说话看人眼色。
又或者是因为女性天生就对这种感情上尔虞我诈的宫心计怀有敏感度。
刚才沈文诚说的那一段话,卓俞发现自己至少可以挑出三处“无理取闹”的争吵点。
“她明天正好男朋友有事,本来还想打车”——你和她不是就只是校友而已吗,为什么连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愿意送的话我替她先谢谢你了”——你跟她什么关系的啊,是她爸爸还是爹,如果都是朋友,怎么就可以替她谢谢我了?
“她租的房子离御香园还挺近,车程不要十分钟”——你连她国内租的房子在哪儿你都知道,还清楚具体的车程,怎么,你是去过吗?
一条又一条,真要正儿八经质问起来,估计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但卓俞没有精力了。
她今天先是做PPT修图修了半天,又把几万字的剧本转成脚本,最后还帮忙程序员哥哥测试了程序。
说不累,那是假的。
她现在困得连澡都不想洗了,只想一头栽倒在被子里睡大觉。
如果还要跟沈文诚纠纠缠缠吵个架,那她说不定就会猝死在这爱情的火焰里。
罢了罢了。
还是等明天休息好了再说吧。
说实话,卓俞从没想过,自己身为一个小实习生,也会工作的这么辛苦。
一开始去公司的时候,她还会化化全妆,搭配好衣服。
到中间的时候,她最多也就匆匆忙忙打个底。
而如今,她连口红都不涂了,衣服随便乱传,挎着个大而耐操的帆布包,每天早上一爬进江时的车,就倒在后座上补眠,到了公司门口再被江时喊醒,擦着口水跑进公司。
而这,从头至尾也才经历了不到两个星期。
每次她跟自己的上司江时诉苦,江上司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敲着键盘说:“互联网行业就是这样的,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当游戏策划?做梦吧。”
“但是我看隔壁部门的人,也没有像我们这样的啊。人家也是新部门试水不是吗?”
“就算都是新部门,部门和部门之间能一样吗,他们那个项目,能打出一张皮蛋Q就不错了,但你江时哥哥手里握着一张王炸知不知道。”
卓俞困倦地翻了个白眼:“王炸你还连个编制都要不来。”
“大姐,麻烦你学会睁眼看世界行不行。”
江时冷笑一声,“你出去问问,整栋公司大楼最年轻的项目主管是谁?是你哥哥我。你知道你的程序员大叔为什么这么配合你吗?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知道人家为什么愿意把自己的编剧借给你吗?还不是因为老子在后面顶着,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换了别的项目组,哪里来的这么多机会给你锻炼,你这份实习报告一写出去,全系的同学都要羡慕你知不知道。”
卓俞不作声了。
累归累,学到的东西是自己的。
如果放在别的地方,绝对不可能让自己一个实习生接触到这么多。
所以她倒是也真的挺认真地在学,专注程度之高,耐操性之坚韧,让团队里的几个汉子们都为之侧目。
他们本来还以为这个小姑娘是自己老大的女朋友,心说怎么老大对自己的女朋友半点怜惜之情都没有,后来才知道,妹子早就有男朋友了。
于是每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