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都能笑醒。
农人们忙的热火朝天,每一天每一晌都不能耽误,收割、晾晒、碾场、扬场,很快家家户户门前,庭院晒上金灿灿厚厚一层麦子。
麦粒儿饱满,让人喜欢到捧起来亲。可是随之而来的又是担忧,今年夏粮怎么缴,这么金黄饱满的麦子能给他们留多少?
村里唯一能保护他们的只有陈长庚,他在齐军做官去年护他们一回,今年呢?
村人们开始有意无意在麦穗家门前晃悠,陈长庚信来了吗,他现在人在哪儿?陈进福也心急几次到麦穗家,又不知怎么开口,毕竟他拒绝给麦穗念信。
这一天陈进福又一脸深沉过来,麦穗奇怪的看着他。陈进福真是有苦说不出,早知道今日,早些日子就厚着老脸给小两口念情书又怎么样!
现在让他可怎么开口‘麦穗儿,长庚给你来信没,他人在哪?’
看着大堂兄又便秘来,苦着脸喝茶一边便秘一边不肯走,麦穗越发好奇,闪闪眼睛看的陈进福。陈进福给看的,恨不能拿茶碗捂在麦穗脸上,你说这丫头咋就没点心眼多问一句呢?
端着茶碗转个方向喝一口,陈进福看着亮堂堂,叫不上名字的细纱窗户,终于想到借口。
一本正经长辈模样:“这些日子夏收学堂放假,收假了你还去上学?”学字给长庚递信,然后咱们聊聊长庚多大官人在哪。
“去,大堂兄想康康跟我去上学?”康康陈进福大孙子。麦穗终于找到大堂兄便秘在哪里,积极得很“你放心康康交给我,我和学堂孩子都熟,保管他们跟康康玩,不敢欺负他。”
陈进福想站起来回家,院子外一群人巴巴看着屋里,只能稳住身子继续:“阿康是要上学,不过……”
“那就全包到我身上”麦穗很自信“当年长庚上学我背来送去,阿康更不在话下保管吃好喝好。”
陈进福:“……”
“不是……”
“今儿怎么这么多人在陈大人家门口?”吴刚的声音出现在人群外,大伙儿眼睛一亮‘唰’往后看,吴刚好悬没后退三步,勉强笑道“这是怎么了?”
陈进福先起身匆匆出来:“吴刚兄弟来送信?”
“是啊”吴刚从怀里掏出信,陈进福伸手要接,吴刚笑着避开“这是陈大人给张姑娘的。”
陈进福老脸一红:“我们做长辈的也是关心则乱。”麦穗从人堆挤进来笑容灿烂:“辛苦吴大哥”
村民们盯着承托全村希望的信转到麦穗手上,一个个好像女人刚生完孩子,可算全身轻松了。他们也是朝里有人的,成县令敢乱来,他们就背着干粮找长庚告状去!
吴刚把信双手交给麦穗,总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光灼灼发亮,勉强稳住心神笑道:“既然大伙儿都在,给大伙儿透个消息,成大人和户房人,正点算粮税收拾库房,估计再过些日子,告示就出来了,你们准备送粮吧。”
村里人心里‘咕咚’一下,有胆大的冒一句:“今年粮税咋收?”
所有人竖起耳朵,眼睛紧紧盯着吴刚,吴刚给看的莫名其妙:“齐军早有军规,一亩良田二斗粮。”
二斗?村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才敢相信,二斗!
‘哦吼~’吴刚猝不及防,被乡民们举起来抛向天空“哈哈哈二斗!”
“二斗!”
“二斗阿~”
“哈哈哈”
沟沟壑壑的深色脸庞,褶子舒展笑出白牙:“二斗!”响彻天空。
吴刚先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二斗,比先朝不加成的时候还少,乡亲们高兴。
身体还被抛在空中,吴刚大声笑:“还有呢,坡地沙田只要一斗!”
“一斗!”激动
“一斗!”狂喜
挥舞镰刀的胳膊,扬场叉草的胳膊,肌肉一鼓一鼓将吴刚一次次送向天空。
麦穗笑弯了眼,陈进福手背后挺胸抬头,仿佛激扬文字的少年。五月最明澈的阳光照亮大地,饥饿从此变成传说。
“大堂兄,我先进屋去了。”麦穗弯弯眼,陈进福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麦穗双手捏在胸前的信,忽然有点不自在。
“咳,要不堂兄帮你看看?”
麦穗奇怪:“长庚写给我的信干嘛给你看?”
“……”陈进福无言以对
麦穗继续欢喜:“你们热闹我回去看信”说完转身轻快回家,只留下一抹水绿色罗裙飘飘。
转头村人们热热闹闹围着吴刚打听缴粮的事,多少年陈进福第一次觉得胸腔是轻松舒畅的。想起麦穗甜甜蜜蜜回家看信,陈进福忽然想起自己家中妻子,相伴二十余年风雨不弃。
昂起头大踏步回家,他要告诉她好日子来了,他也想抱起她飞转一圈!
日子忽然就好起来了,家里吃不完的白米细面,身上穿不完的新衣裳。乡亲们一个个走起路来也是挺胸凸肚,跟小财主似得。
这个凸着肚子问“今儿吃的什么?”
另一个凸着肚子抹抹嘴:“没啥吃的,他娘烙煎饼卷菜,你说这败家娘们,粮仓刚有点货菜油用的哟~你看我这嘴!”炫耀得意。
女人们遇见也是胸脯高高挺起满脸笑色:“哎呀,她婶儿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