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有那妇人,一但开怀儿,孩子就会一个接着一个的生,想必姨母您就是如此体质!”高滔滔一脸笑意地说道:“只是没有想到,咱们母女两个居然又撞到一起啦!”
是的!
高滔滔也怀孕了,月份比曹恩英的还稍微大上一些。
这种老婆婆和儿媳妇同时怀孕的剧情啊……
曹恩英在心里简直内牛满面,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不是那么正经的女人一般。
“本宫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叹了一口气,神情十分的悻悻。就赵祯那破体质本来就不容易让女人受孕,曹恩英觉得自己能够怀上康康已经算是侥天之幸了,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所以在每次房事之后也没做什么特别的防范措施,但谁能想到,还真就又中招了呢!
似乎是看出了曹恩英的“羞愧”之情,高滔滔连忙表示,这是上天的再次眷顾,是大大的好事呢!
“王爷听说后,不知有多么的高兴!”赵宗实在半年前就已经顺利结束了孝期,只是他个性沉稳依旧不怎么喜欢出来走动而已。两个女人就着孕期的各种琐事很是抱怨了一会儿,再之后高滔滔却突然提起一件事情来,她说:姨母,您知不知道,那个迷倒了李玮,让他宁愿放弃公主也要娶的女人是谁啊?
曹恩英闻言立刻不动声色的露出了个好奇的神情。
“就是您认的那位义妹,官家封了衡阳县主的王家小娘啊!”高滔滔一脸神奇,啧啧有声地说道:“据说李家已经遣媒人过去提亲了,只是被王家断然拒绝了。”
皇后娘娘的义妹也就是王言素,这姑娘在婚姻方面,真的是一路倒霉。起先她是被曹恩英给浅浅地坑了一下,后来得封县主,又与那高昌伯府家的三公子定下婚约,然而,那魏卓远实在不是个东西居然在热孝期与人苟合且还弄出了孩子,王家心疼女儿,这门婚事自是就此作罢。然不曾想,一年之后,王言素的父亲突然染疾,没过多久就病亡了,王言素需要守孝,这婚事自然就耽搁了下来。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高滔滔说:“最严重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汴京城的妇人圈竟有流言传出,说王小娘子命中八字官杀混杂,是个注定克夫败家之人。如此一来,自是无人再去提亲。”这让已过双十年华的王言素,不得不继续待字闺中。
“岂有此理!”曹恩英听到这里脸色骤然一撂,生气地说道:“究竟是哪个混账东西竟传出这样的话来!”
“这还用说嘛……”高滔滔笑了笑,悠然说道:“依我看,八成就是那个被退婚了的魏家吧!”这件事情,曹恩英的确是第一次听说,那么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于是数日之后,她便寻了个机会,邀请了几个侯、伯家的夫人进宫说话,其中就有那高昌伯家,曹恩英那是一点都没客气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的就狠狠敲打了那高昌伯夫人一番,吓的的那妇人是神色惶恐,汗如雨下跪在地上连连告罪不止。
如此一番发落,京中众人就知道,王家小娘被造谣的真相了。可以说,高昌伯府这一次不仅输掉了颜面,最重要的是还得罪了如今已然权倾一时的曹皇后,大家都是习惯拜高踩低的,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地会选择远离他家,可以说高昌伯府的没落怕是已经近在眼前了。
“其实你早就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给本宫的。”曹恩英看着面前神情多少有些憔悴的王言素,十分心疼地说道:“若是一早处理,断不会影响你至今。”也是她这两年忙着怀孕生子等一系列的事情少于了对她的关注。
“言素怎可为一己之私而打扰到娘娘呢?”已经是成年女子的王言素脸上露出了婉约的笑容。
曹恩英见状便叹了一口气,心想:罢了,从前的事情就不说了,最关键的还是以后……
“李玮向你家提亲的事情,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曹恩英问道。
王言素微微垂下眼睛,轻声说道:“若婚姻只是一场虚伪的交易,那言素宁愿一辈子不嫁。”
曹恩英闻言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赞叹和欣喜。
下雨了…………
王言素坐在回程的马车里,静静地听着雨水打落在地面而发出的巨大轰鸣之声。
其实,他真的只是个很普通的郎君啊!
王言素轻轻一叹,神情间却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怅然和寂寞,可就是那样普通的他,却也曾在众目魁魁之下为自己分辨过。“……明明是那高昌伯家不义在先,与王娘子何关,尔等若再满口胡言、我、我便再也不与你们做朋友了!”这是某一场高门聚会,自己被排挤出去透气时,无意间听到的对话。没有人知道,就是这句话,给了当时的她多么巨大的安慰和勇气。也没有人知道就是这句话,让那个普通的男子,就此驻进了她的心底。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绝不能答应这门亲事……因为对方会选择她,不过是为了给朝臣们一个交代给退婚一事盖棺定论罢了,并不是真心求取。况且,对方已经放弃过自己一次,难道自己就那样自甘下贱,非要再让人挑一次不成?
这样想着的王言素却没有发现此时的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马车走着走着却突然急促的停了下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