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蒋燃苦笑着摇头,“你知道吗,我之前说这些,根本没可能——以前只想着训练、打比赛、拿奖,想在这条路上做出点成绩给我爸看看,从没想过,要跟哪个女孩子安定下来,或者说,我是个非常没有责任心的男人,我不想给谁保证,给谁一个她想要的未来。”
“但是她那天说她想要安定,我心底第一个想法是,我想满足她。”
“因为不满足她,我可能会失去她,我不想失去她,因为我喜欢她——我喜欢过很多人,但是没碰见这么一个,这么让我特别害怕失去的,”他说着,又苦笑着,“我们的相遇也很……奇怪。但当时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是我很喜欢的类型——而后面也证明了,她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
“什么类型啊?”盛玉笑着问。
“就是那种,通透,聪明,总是莫名其妙很懂我,我也莫名其妙会懂她的女孩子,”他说着,似乎又觉得这样的描述不够准确,便顿了一顿,对盛玉笑道,“我从没遇到过这么让我觉得非常好掌控,却同时又让我觉得非常不好掌控的女孩子。”
“是吸引力吧?”盛玉了然道。
“是,算是吧,”蒋燃不置可否,“而且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因为知道她能懂我,所以没有太多的包袱。和她在一起,我很轻松。”
“但我又十分害怕失去她。我怕失去,不是怕失去一个懂我的人,而是觉得,如果这辈子和她失去交集,那一定非常可惜。”
“你这不叫喜欢她,”盛玉淡淡一笑,用红酒杯碰了碰他的,下了结论,“你已经爱上她了。”
蒋燃低下头,只是笑,对盛玉回以碰杯。
“所以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和我爸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这次比赛过后,我就不想训练了。”他沉了沉呼吸,继续说,“我想试试接管我爸的船厂。”
楼梯上的脚步声响起,又停下。
蒋建国站在原地,一只脚不知是该放还是不该放,有些错愕地看着楼下的蒋燃。
“……”
盛玉想先说些什么,蒋燃却先一步从餐椅上站了起来,对蒋建国说。
“爸,我想试试看。”
-
蒋燃和立夏再见面,已是一周后。
立夏因为工作缘由去了趟省外出差,蒋燃这些日子一直在港城的赛车场训练。他早先联系了任楠他们,Hunter的大部分人除了程宴北,基本也都在这里,都是熟人,训练时相处也很融洽,仿佛与以前没差。
左烨见他也没耽误训练,打电话过来又给他骂了一顿,阴阳怪气劝他现在是Firer的人了,别胳膊肘往外拐,便也消气了。
这天结束后,Huter的一行人以及蒋燃晚上准备攒个局聚餐。
蒋燃与任楠最后离开赛车场,任楠和他在休息室收拾东西,随口问了句:“燃哥,你这次比完赛,真的要休息了吗?”
“嗯,”蒋燃收拾着东西,顺带指挥着任楠,“帮我把车钥匙拿一下。”
任楠递给他,又问:“是觉得太累了吗?”
“不是,”蒋燃笑着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收拾,说,“我回家接管我爸的船厂。”
“……啊?”任楠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
蒋燃笑道:“怎么不会了?这么惊讶?”
“你怎么……突然?”任楠诧异,“你之前,不是你爸让你回来你都死活不回来的吗?”
他和他爸的关系之前可是恶劣到,有连续两年的春节他都是自己在外度过的。
蒋燃拎着车钥匙向外走,任楠追上:“怎么突然想接管船厂了?你这几天都是半天训练,另外半天都在船厂?”
“对。”
“怎么突然,”任楠还是没料到,“左烨知道吗?”
蒋燃略有些苦恼,“我还没跟他讲。”
“你这……”任楠心情复杂,“你现在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吧?之前你突然打电话说你来港城了,就吓我一跳,还说要在这边借场地训练——你才在Firer当了没一个月队长,这下左烨又该发火了……”
蒋燃心底对此自然是有数的。
他与任楠往出走,正要说话,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立夏发来的消息。
——“我回港城了。”
任楠才想说点什么,忽然见他表情都变了一些。
蒋燃暂时没回复,下意识切到朋友圈,往下刷了两三条,就是立夏的动态。
她爷爷今天骨灰下葬。
他脸色又沉了几分。
“哥,你不再考虑一下?”任楠又尝试劝说,注意到他手机的情况,“你不会是突然想结婚了,不想满世界这么乱跑了吧?但是你这个决定也太突然了……”
而且有点不负责任。
任楠腹诽。
“任楠,”蒋燃打断他一下。
“嗯,怎么了?”
“你知道一个队长,带领一支车队,连续五年没拿过冠军,是种什么体验吗?”
蒋燃收回手机,淡淡笑着问。
任楠语塞。
“就是觉得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