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一路平安。到了京城稍作休整,第三天便迎来了科考。一连七天,困于小小空间的季言之, 并不像其他人看起来焉儿吧唧,除了衣服略有些汗渍味外,整个人清清爽爽的。
倒是孟龙潭的运气有点儿差,分配的考房靠近茅房,辛苦熬了七天从考场出来那个气味儿, 让孟龙潭连一起聚聚的话题都没劲儿提,直接就往客栈跑,在浴桶里差不多泡半个多时辰, 才出来长吁短叹, 感叹自己在考场的七天, 吃带的干粮好像在吃屎一样。
季言之下意识瞄了一眼摆放在正中的蛋羹,动手挪了一下位置。
“现在可以再怀念一下。”
孟龙潭:“……”
朱旺:“哈哈哈, 龙潭,快快怀念一下。”
朱旺运气算是最好的,所在考房是距离茅房最远的几间,季言之所在考房位于中间段,不好不差却胜在采光良好, 再一个季言之自己就有隔绝味道的小手段,所以他是考生们中, 最轻松的一个。
“你们俩可真狭促。”孟龙潭到底拒绝了撒了葱花,还滴了香油的蛋羹。哪怕蛋羹的味道再好, 就冲那颜色, 他就不敢下嘴。考房挨着茅房的后遗症真的太大了。
他……呜呜呜!!!
不理会自怜自哀的孟龙潭, 季言之和朱旺聊起了考题。与历史上的明清相同, 他所在的大越王朝的秋闱科举每三年一次,都是考八股文,题目也全是四书五经中选的,谈考题左右超不出四书五经的范围,气氛倒算乐呵。
当天晚上,三人一起聚到夜深。可怜的孟龙潭因为克服不了七日所产生的心理阴影,吃多不多酒却喝了不少。到最后,只剩下季言之醉意微熏,孟龙潭和吃得多喝得也多的朱旺直接东倒西歪。
季言之将两人分别扶回客房,接着自己也回了所住的客房休息。
由于酒足饭饱的关系,季言之快速梳洗,沾床就睡。而就在季言之半梦半醒,睡得很浅眠的时候,一道碧绿身影突然出现,季言之顿时睁开眼睛,锐光闪过。
“谁?”季言之声音寡淡的喝问。
“公子,想是公子忘了奴家,好让公子知道,奴家乃是胡家老翁的二丫头。”
那声音娇娇媚媚,像钩子一样勾得人心痒痒的。哪怕屋子里没有点灯,可轻柔月光从半敞开的窗户里透出来,更显她身段婀娜。
完美的女人。
朦朦胧胧更添几分诱惑。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比如说隔壁住着孟龙潭、朱旺两个风流鬼,早就顺水推舟来者不拒了。可特么季言之他是妥妥的钢铁直男啊,还是那种不喜欢浑身上下充满了莲花味儿,还爱好泡茶的女茶艺师的钢铁直男。
不请自来的这位胡家二姑娘倒是妖妖娆娆,白莲味儿不浓,可惜深更半夜出现在男孩子房间会是个好的?
季言之目光一冷,十分不客气的喊了一声‘滚’。
胡家二姑娘估计没遇到像季言之这种长得好,却对漂亮女孩子(妖精)不假颜色的书生,当即有点儿变脸色。却也不想想,哪怕后世,一个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个男孩子的房间,还是大晚上的,都会让人觉得不正派,何况是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大防可不是假的。
又不是j虫上脑,看到漂亮女孩子出现自荐枕席就不管香的臭的往床上拉,真缺女人到这份上,季言之宁愿单身一辈子。
“公子!!!”
那胡家二姑娘眼泪说掉就掉,那声公子就好像带着勾子,娇弱又惑人。
可惜她遇到的是季言之。
季言之听到这句哀怨又缠绵的公子称呼,可算恶心得够呛。
“二媚,人呢,赶紧将你家亲戚拉走,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直接扒皮炖成狐肉火锅。”
“我跟她没关系。”皇甫媚的声音偷偷从半敞开的窗户外飘了进来。“我可是正经的狐狸精,可不像某些狐,长得不正经就算了,行为简直丢了狐的脸。”
就差说不要把我和不正经的狐狸精相提并论。
季言之:“你正经,你正经得只会看戏,不会帮忙解决事端?赶紧的,别逼我动手。”
皇甫媚不服气,却不敢和季言之硬碰硬,因为季言之说的是大实话,她刚才没动静,还真就是在看热闹,如今被季言之耿直的揭破,别说皇甫媚除了不服气外,更有点点心虚。
“赶紧滚,别丢了狐狸一族的脸。”
皇甫媚破窗而入,当即就拉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满是难堪的胡二姑娘,准备离开。
胡二姑娘挣扎,显然还没死心。
皇甫媚连拉几把,没拉动,顿时明了胡二姑娘使了千斤坠。心中来了气,皇甫媚朝着季言之说道:“小哥哥,这娘们我拉不动。”
“拉不动?我懂了。”
——懂什么呢?
还没等人想明白,只见和衣而睡的季言之顺势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抬腿,根本不顾他一直讲究的好男不跟女斗,古代要男女有别的底线,将胡家二姑娘踹出了房间。
只听‘啪嗒’一声,胡二姑娘冲出房间门,直直面朝下,扣倒在地现出了狐狸原形。
可见季言之根本就没有控制自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