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挺倒霉的。”金贵生有些幸灾乐祸:“没把大门牙摔掉吧。”
季言之点头, 道:“摔掉了。今儿朱胜军、宋志成同志没来上工,估计就是请假上县城医院补牙。”
金贵生又是幸灾乐祸一番,然后不信邪的继续拔草。
这一下草没断, 金贵生很高兴的让季言之看。
季言之看了, 然后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金贵生。“你老眼昏花了?你拔的那是杂草?”
分明就是刚长出来不久, 绿油油一片的春小麦。
原本高兴的金贵生定睛一瞧,他捋的一把杂草, 可不是春小麦吗?
这这这……
金贵生赶紧如同丢烫手山芋一样, 将手中的齐根截断的春小麦,丢在地上。
“我明明拔的是杂草啊, 怎么?”
金贵生不明所以然的摇头,随后顺从本心的将除草的工作交给了季言之。
没别的意思, 主要是金贵生怕再出现将春小麦当成杂草拔的意外,被看重粮食过于一切的亲爹金村长, 一顿好抽。
季言之没有拒绝金贵生的请求,主要是除草这个活儿, 的确挺轻松,对于农闲时候来说, 公分还挺不错的。于是季言之什么话都没有说的, 加快速度除草, 金贵生则不用季言之的吩咐, 就去一旁的田埂上, 陪季萝莉掏老鼠洞玩。
别说,跟季萝莉玩耍得十分愉快的金贵生,还真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陪着季萝莉掏老鼠洞,一掏一个准。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一小的两人就掏出了大概小半斤的粮食, 以及肥嘟嘟、肉滚滚,可见没少偷粮食的田鼠。
这年头,大部分人都缺肉。哪怕金村长家,也不是隔三岔五的吃肉。就像金贵生,哪怕昨儿季言之给了他半只兔子,看到肥嘟嘟、肉滚滚的田鼠,金贵生就咽了好几回的口水。
季萝莉歪着脑袋看他。“贵生叔,你要吃咩?”
“爆炒田鼠肉挺好吃的。”金贵生抹了一下嘴巴,也不觉得‘忽悠’一个四岁孩子,多么难为情,嘿嘿笑着道:“田鼠皮还可以硝好放着,以后量多了用来做马甲。”
“灰扑扑的,不好看。”
季萝莉牢记了田鼠肉怎么吃好吃,却对灰扑扑的田鼠皮不太喜欢。这是季萝莉习惯了,用白绒绒的兔皮来做马甲、夹克的缘故。小孩子的天性都是爱美的,被季言之宠着惯着的季萝莉,自然也不会例外。
满满的嫌弃,不用怎么表达就流露了出来。
不过季萝莉嫌弃,金贵生不嫌弃啊。他屁颠屁颠的将掏的田鼠全给收拾了,然后一点儿也不见外的跟在屁股后面,到季言之家吃饭。
金贵生收拾出来的田鼠肉,差不多有大半碗,季言之捞了点泡椒,加葱姜蒜、花椒一起爆炒,再加上去年窖藏好没吃完的大白菜炖猪五花肉粉条,哪怕是季言之这个必要时候会挑食的家伙,也吃得特别的欢快。
饭后,金贵生帮忙洗了碗,便开开森森往村头家门走。就那么戏剧化,金贵生刚路过金大山家,就被迎面扑来,带着臭味儿的洗脚水泼了个正着。
金贵生:“……”
觉得自己快要气死的金贵生深深呼吸了一口,骂人的话没说,那是努力压抑下的结果。因为真的没必要,就刘翠枝与刘香兰相差无比的德性,骂娘的话,也讨不了好,金贵生只得道一句晦气,加快速度回了家。
“怎么搞得浑身湿漉漉的?”金贵生刚进门,就被金大婶问话。
金贵生一脸委屈的将原因说了,金大婶顿时气坏了。
“故意的吧。”
正在炕上坐着抽旱烟锅子的金村长瞄了金大婶一眼。
“瞎说啥呢,估计是没注意到贵生从院前经过。”
金贵生:“……爸,我好歹一米八的青壮,眼睛要多瞎才能没注意到?”
金村长被噎了一下,面子上有些下不来。“都是亲戚,那么计较干嘛。”
金贵生可不耐烦挺金村长说这个,都是亲戚?是亲戚的话,根本就干不出往别人身上泼水,泼的还是洗脚水的事儿来。
“妈,你看看爸。”金贵生可不会跟把村长款儿摆到家里来的金村长多争辩,直接就向金大婶求救。“我还要回房间换衣服洗澡呢,可不愿意顶着臭脚丫子味儿站着。”
“赶紧去。”
金大婶让金二哥家的烧热水,金二哥家的很乖巧的应了。
金贵生赶紧道了一声谢,就回房拿换洗的衣裳等候有热水洗澡。而堂屋人一散,金大婶立马把炮火对准了金村长,把金村长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不怎么开腔。
金村长郁闷至极,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啥。可是老妻的愤怒,让他明白,如果敢出言辩驳的话,下场绝对比现在狗血淋头还要惨,只得闷闷的抽旱烟锅子,一句不吭。
金大婶呢,骂了一阵发觉金村长骂不还口,觉得十分没劲儿,就停止了骂娘。不过也没好气的警告金村长,要是再纵容刘香兰、刘翠枝这对婆媳,别怪她跟他闹。
金村长闷闷的点头应是,随后集体出工,金村长果真应了金大婶的要求,没再给金大山一家子,特别是故意把洗脚水往堂兄弟身上倒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