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瞬间睁开眼睛,悄然无声的下床,往院子走去。
刚刚走到院子,季言之就听到院墙外传来了压抑住的咒骂声。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痒?”
随即抓扯皮肤的声音响起。哪怕季言之站在院子里,也能听到陆陆续续响起的咒骂声。开始越来越高,然后越来越低,到最后所有力气都用来挠痒痒了。
季言之没出去,只在里面听‘墙角’,都能想象得出院门外想来一招儿‘贼不走空室’的家伙,身上已经没了一块好肉。
该……他们的。
季言之冷呵一声,转身就进了屋子。
既然已经没了那个能耐当堂入室,谁管他们在院门外是把皮肤挠烂了还是挠烂了,终归与他无关,谁会相信是他做的?
一夜无梦,早上天色刚刚擦亮,季言之就率先起床。小米煮上,再从地窖取了一颗白菜,切丝,用食盐杀去多余的水分,加香醋、蒜末,做了一大盘凉拌白菜。
季萝莉也醒了,不过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床,等到小米粥煮好了,季萝莉才用小手手拿起放在枕头边的衣服,费力的穿上,唆唆下床。这时候,季言之已经将早饭摆放在院子中央的木桌子上。
一碗鱼汤熬的小米粥,几根咸香酸辣的凉拌白菜,吃得季萝莉满头大汗。
这是由于季萝莉自己把自己穿成了一颗球的缘故。再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可不得满头大汗吗?
瞧瞧季言之,穿得适中,就没有满头大汗的问题。
“爸爸,宝宝能出去玩吗?”
早饭吃完,突然感觉自己好无聊的季萝莉突然出声道。自从季言之来了,好吃好喝的养着,季萝莉的性格相比以往,活泼了不少。最起码不用小小年龄就一知半解的找各种看到的东西,哪怕泥土都往嘴巴里塞。
她会闹会撒娇,这时候才像真正的孩子,懵懵懂懂天真可爱,而不是因为苦难拔苗助长一般被迫成熟。而且不是说话难听,而是不过三岁多孩子,就算成熟能成熟到哪儿去?
除非芯子是老黄瓜刷绿漆,不与壳子匹配。
季言之摇摇头,敛去胡思乱想。
“别跑远了,就在家附近玩。”
季言之嘱咐几句,看着季萝莉快快乐乐的跑出去,听话的就在家门口附近玩耍。
其实作为他的孩子,季萝莉一直同村里的孩子没什么来往。哪怕在家门口附近玩耍,也是拿了一颗小木棍,在地上翘着蚂蚁洞。在家里也是这么玩的,所以季言之一直挺迷惑的,同样的玩法,难道外边玩的话更香?
季言之摇摇头,就去做事了。今儿一整天都挺风平浪静的,除了安家大叔一家十一口人根本没露面,惹得不少村民好奇外,什么事都没发生,却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夜里刚下起了雪。第二天,自从改嫁后就难得回来的刘彩娥垮着一个空竹篮,出现在金水村。
不少起来扫雪的村民,都注意到了抬头挺胸,衣服有好几个补丁,头发半花白,脸上起了不少皱纹的刘彩娥,认识的还率先打起了招呼。
也没问她去哪儿,显而易见是去找她亲生儿子要粮了。
“这个刘彩娥!”其中一位老大娘跟着旁边的媳妇吐槽道:“当年她和季明睿离的时候,可显年轻了,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瞧瞧这才几年,就苍老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难道亲生儿子还比不上继子?”
媳妇接过老大娘手中的扫把,开始扫地。“阿娘,听说当初确定季家是封|建|老|残|余,有刘彩娥的功劳?那不是等于公公婆婆、丈夫都是她害死的吗?还跟亲生儿子断绝了关系?是怎么有脸挎着个空竹篮,就回金水村来找亲生儿子要口粮,养后面的男人、继子一家子的?”
老大娘嗤笑:“别提她,脑子不清楚的玩意儿。往年可是她的几个继子过来要粮的,她从来不出面,可见还是要她那张碧脸的。”
这家的媳妇抬头望了望,发现刘彩娥果真挎着那空空无一物的竹篮子往村尾走去,不免讥笑一声,和老大娘说这回刘彩娥会空手而回。
刘彩娥的确会空手而回,或者说她拿来装样儿的空竹篮都丢了,什么都没落得的空手而回。
只见刘彩娥气势十分足,头颅高高抬头的往村尾走去。刘彩娥吊着三角眼,面相看起来十分傲慢甚至刻薄。一走到季家,开到崭新的大门,就嘴巴一咧,刻薄无比的说话。
“言娃子,你给老娘出来。你这个不孝子,有钱翻新房子,居然不拿来孝敬你爸你妈,还是不是人啊!”
季言之活了这么大的年龄,才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语,当即就气得‘呵’笑起来。
“我不是人,我畜生都不如。”季言之打开院门,眼神冰冷,声音清淡的道:“既然我畜生都不如了,你来找我干嘛?送上门让我嘲笑?”
刘彩娥好像是不敢相信季言之居然会回嘴,反嘲讽她一样,异常愤怒的瞪着季言之。不过质问的话语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就被季言之打断了。
“生死由命,是你亲口说出来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以后也麻烦你清清楚楚的牢记,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