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极其不赞同季言之御驾亲征的决定。君子不立危墙,何况是一国之君。只是夫妻好几年,谢氏已经将季言之的性格琢磨得透透的,知晓她的这位皇帝夫君,是个主意大的,一旦做了决定,谁劝也没用。谢氏只得按下担忧的心,贤惠的打点行装,送走御驾亲征的季言之后,就专心致志的照顾季钦以及能跑能跳的伊伊小郡主。
周国新任的国君,大皇子也是御驾亲征。
说起来,大皇子也是前任周国国君细心培养的继承人。母亲乃是贵妃,又是长子,虽然不像雍国太上皇,膝下只有一根独苗苗,自幼享受精心培养,但到底一些比如说帝王心术还是懂的。
御驾亲征有利有弊,弊端是有,但绝对利大于弊。周国新任国君打着为父报仇的名头,悍然攻打雍国。自然当御驾亲征,更添威仪。
只不过到底年轻气盛,不明白外行人指导内行人打仗的弊端,轻者运气极好各占胜负,运气差者纸上谈兵全军覆没。
季言之能够力排众议,御驾亲征,那是他有那个能耐把控全军。而周国新任国君,不是小看人,真的没那个能耐像季言之那样把控全局,哪怕战场瞬息万变,也真正做到了策无遗漏。
可以说从季言之选择御驾亲征的那天起,哪怕雍国国力相较周国、西国小,哪怕此次战役是周国主动挑起而且师出有名,也注定了雍国必然会大获全胜。毕竟实力不够,还有战术可以运用嘛。
这不,季言之抵达边关的第一天,周国号称百万雄师就黑压压的逼境。
季言之:“……”
“这百万雄师的数量好像有点儿不对吧!”季言之当着边关守将的面儿,掏出一个望远镜,仔细观察城池外叫嚣让开城门,主动投降的大周军队,故作迷茫的道:“看这架势,大概只有五十万左右吧!”
边关守将们:“……”
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哪怕百万雄师砍半儿,只有五十来万,也不是全国上下加起来堪堪满了五十万士兵的雍国能够对抗的。雍国边域线狭长,多高山峡谷河流。在古代,这算是比较天然的屏障,人力布防较少。
开阔处,如草原平地之处,倒是修建了城池碉堡,派了重兵把守。不过这些地儿太少,满打满算雍国守卫边域的守军大概有二十来万。剩下的三十余万,御林军占了十万,内陆各地驻防守军供二十万。
这是由于雍国吏治清明,国民比较富足的缘故,不然依着雍国的国力供养五十万的大军,真的够呛。
季言之收了望远镜,随手丢给一旁眼巴巴看着他的守将。
“这么热情,朕看来要回报一二。”季言之似笑非笑的吩咐道:“传朕命令,紧闭城门,任凭周国大军再用污言秽语邀战,也不要轻易外出。”
一位守将领命。季言之又对拿着望远镜不断观察敌情的守将道:“粮草可够?”
守将拱手,大声回道:“大概还有半年的存粮。自从陛下下令边关布防,臣等镇守边关的守将,便开始囤积粮草。以防周国、西国来攻打我大雍。”
季言之点头:“朕知道了,先紧闭城池半月吧!”
诸位守将齐齐拱手,依言而行事。
周国新任国君是个傻子,或者说太过自视甚高,觉得只要大周军队压境,雍国边关守将士兵必然不占而逃,于是就只带了够五十万大军一月的粮草。可不要小看这个数字,实际上已经建了三个大型的粮仓。
而且据大雍派出的探子来报,三个大粮仓里面堆满了粮草,却没有派重兵把守。如果这不是请君入瓮的战略,那就是周国方面自信季言之不会派一路奇兵偷袭粮仓。
季言之接到探子来报,当场就……了!
周国把他想得那么蠢,登基全靠没有竞争的运气,季言之不回报一二,也太对不起他们的误解了。所以下令紧闭城门固守城池的三日后,季言之就叫了一位守将,让他领一千士兵,偷袭烧毁周国营建的三个大型粮仓。
这位守将是熟悉地形的当地人,接了皇命赶紧点齐一千人马,趁夜色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出城,直奔三个大型粮仓所在处,泼桐油点火,很快三处大型粮仓就燃起了冲天火焰。
一千人马没做停留,在周国把守的士兵来到之前逃之夭夭。
没有正面交战,是季言之的嘱咐。
事实上周国把守粮仓的守卫,只有几百人。打肯定是打得过的,但没必要,还是赶紧干了坏事赶紧跑。而周国负责看守粮仓的几百士兵呢,也没去追干了坏事就跑的雍国一千人马,赶紧拼命灭火抢救粮食。
可泼了桐油,又天干物燥,一点燃就是冲天火焰,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抢救的。短短时间,整三处大型粮仓就化为了灰烬。
成功烧了周国粮仓的消息是王守将带回来的。季言之一听,当时就乐了,忍不住吐槽说:“这周国上上下下都蠢得挺别致的,朕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听过将所有粮草都集中堆放在一处,而且不派重兵把守的。亏朕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陷阱,犹豫了好几天才下定决心。结果……”
王守将拱手,乐呵呵的回话。“陛下说得是,末将和着沈将军驻守边关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遇到两国交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