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三百多公里,单凭骑自行车起码要十多个小时,所以打从一开始,季言之就没想过单靠骑自行车回家。不过骑自行车,怎么着也比两条腿走路快就是了。
骑着自行车快出城的时候,运气好遇到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小车,周围也没有监控,季言之就停车,很熟练的用特殊技巧打开车门,并且发动了汽车,招呼目瞪口呆的张鑫赶紧上车。
“还是开车速度最快。”
季言之发动汽车,并用飙车的速度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预计最多三个小时抵达。
张鑫坐在副驾驶位置神色未明,过了一会儿道:“这车,季爷到了家怎么处理。”
季言之:“到时找到车主,给他账户打一笔钱。”
本身偷盗的行为就不对,如果不是跟了一个拖油瓶张鑫,季言之说不得早就使用钞能力、用空间的钱包一辆车回家。但是现在呢,他一个非常规出狱的家伙,哪里来的闲钱包车回家?
只能尽量将自己的人设往混混靠了,反正他又不是没做过混子。
随后,车子里保持了异常的安静。此时时间接近凌晨三点,整个城市的人除了昼伏夜出的夜猫子还在活动外,都已经沉浸在睡梦之中。街道上偶尔有三两行人,全都行色匆匆。
季言之快速的开着汽车出城,上了通往邻近城市的高速公路。季言之家所在城市是三线城市,正处于发展阶段,比比皆是城乡结合、城市人口外来务工人员扎堆居住的房舍。看起来特别的乱和差。
季言之的家便是自建的五层房舍。前面两个门面和二、三、四楼都出租了去,平日里季言之又在私人诊所上班,给病人做一些很简单的小手术,日子宽裕,算得上周围数一数二的。
所以季言之真的想不通,如果前妻和那个崽种本身没有牵扯,不是设局害他进监狱好双宿双栖的话,就算守着收的租金,日子也能过得去,为什么要在他进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求离婚火速嫁给了那个崽种。
而且……
季言之将车子停靠在家门口的街道上,神色明明灭灭。
家近在咫尺,却没有靠近的冲动。
季言之在胆怯,胆怯家已经不属于自己和一双儿女了。也在愤怒,愤怒自己的胆怯会成真。
过了一会儿,季言之用舌头顶住牙根,声音几乎从嗓子眼中憋出来。
“你去问问情况。”
现在已经快六点了,整条街道已经变得热闹起来,两间门面房依然和他进去时一样,被租的人拿去开早点。张鑫会意,手中捏着季言之塞给他皱皱巴巴的二十块钱,下车直奔卖早点的老板处。
随意买了两笼包子,顺便付钱的时候,打听一下铺面老板的信息。
“听说租给老板铺面的男主人坐牢去了?”
早餐店老板瞄了一眼张鑫没吭声,倒是一旁的起早,赶着吃早餐去上班做工的工人回答道。“我们这一转的人都知道,姓季的那小子可惜了。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娘们,被人弄进监狱。结果呢,他前脚进了监狱,后脚那王八蛋就登堂入室,小季那一双儿女哦,受足了气。”
张鑫心一咯噔,想开口问季言之的一双儿女到底受了什么气时,早餐店老板说话了。
“对了,前几天我还看到莘莘和林林,不会是被她们那狠心的亲妈送走了吧。”
“估计是。”那食客又道:“我昨天还听那王八蛋手底下做活儿的工人说,那王八蛋满得意的说虽然小季对不起他,不过看在纪琴的面子上,会帮两个孩子找一户好人家的。就胡王八那个德性,不会是打着送养孩子的名义,把孩子卖了吧。”
“别乱说,胡启明在咱们市挺有关系的。”
接下来的感叹张鑫没有再听下去,信息已经足够了,再问下去故意也问不到什么。
张鑫拎着两笼包子,快步朝着停靠在路旁的汽车走去。上了车,张鑫话没有说,季言之就开车离开,去了一处露天停车坝子。
“你可以说了。”
季言之语气冷冰冰,像是在压抑滔天的怒火。
张鑫莫名有了一种季言之已经知道了他刚才找早餐店老板打听的信息。
不会吧,离得那么远,季爷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能听得到。
怀疑自己多想了的张鑫拍拍自己受到了惊吓的小胸膛,难得磕磕碰碰的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句一句的说给季言之听。
张鑫先前怀疑其实没错,季言之的的确确五感出众,在张鑫询问早餐店老板,结果食客回答的几段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当时季言之的思绪,就十分的不平静,没当即就发泄怒火把车子砸了,都是季言之极力克制的关系。
如今听到张鑫很老实的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重复,季言之再也压抑不下内心的滔天怒火,重重的砸向方向盘。只听‘砰’的一声,抗高压的方向盘应声碎成了几块。
张鑫吞了好几口唾沫,不知是该替那胡启明惋惜,还是为这辆差不多已经不能行使除非马上换方向盘的汽车可惜。总之季言之那卯足全力的拳头,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说不得一拳头落下,胡启明直接就报废。
“那太便宜他了。”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