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带着草妮儿和小宝。”
季言之扯扯嘴巴:“你把三孩子一起叫回娘家干嘛?打架?”
“呸,什么叫打架,那叫助威。”王春花瞪着双眼,气势很足的说话道:“我娘家只有一个弟弟,那弟媳妇也是个没用的,生了好几胎才生了个儿子。咱们这疙瘩地界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有那些个丧了良心的家伙背地里骂没生儿子的人家绝户头。就算有了儿子吧,像我娘家这种,还会时不时受人欺负。这不,新粮上来,分公粮,我娘家要了小米凭什么给换了红薯?这细粮和粗粮能一样吗?”
——嗯,这话说得挺有几分道理的。
季言之正色,赶紧睁开了眼睛。“需不需要我跟着去帮忙?”
“帮忙?你?别啊,你一出现,准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还是我带着援朝、援军、大宝他们三回娘家吧。”
其实王春花连季大宝都不想带着的,不是她做亲娘的嫌弃,主要是季大宝这犊子太怂了,带着他纯粹是帮忙呐喊助威的,还不如援朝、援军两兄弟呢,看着腼腆、乖巧,但跟季言之一样,骨子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王春花带上他们哥俩,妥妥的两少年保镖,绝对不会让婶婶和王家爷奶们受欺负。
就这点上,季言之也得夸王春花一句聪明。
不过该说的,季言之还是要说说王春花,“这几年乱得很,回去助威可以,但千万别打起来,我相信有援朝、援军在,吃不了亏,可就怕惹了麻烦。”
王春花点头,“晓得,我晓得,保管打不起来。”
“那歇了吧!”
季言之翻身吹了煤油灯,转而就呼呼大睡。
一夜无梦,清晨的时候,王春花早早的起了,做了一锅三合面的锅贴饼子,煮了一锅红薯稀饭,就吆喝曾援朝、曾援军、季大宝三个大孩子赶紧吃,趁着还早,赶紧去隔壁王家村。
“老大家的,回来记得带一筲箕豆腐。”
季老太喊了一嗓子,就端着一碗红薯稀饭,坐到了堂屋摆着的炕桌子旁,一边啃着锅贴饼子就咸菜,一边喝着热乎乎的红薯稀饭。
季老太:“这么冷的天气,回什么娘家啊!”
季老头喝着红薯稀饭,慢悠悠的说话。“你甭管,有援朝那孩子跟着,出不了什么事儿的。”
季老太:“老二那儿还没有消息,这都快二月了,我这心一直提心吊胆,不是怕老二出事,而是怕老二干坏事连累到一家老小。”
“老大防着呢。”季老头也忧心,不过他要比季老太更多一点对季言之的自信心。“就老大那未雨就先绸缪的秉性,能让二牛算计他?”
季老太犹犹豫豫起来,不过半晌后还是道:“反正我这心里还是很不安稳,总觉得要出事。”
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吧人老成精,有时候那直觉真的是好得不要不要的,就在季老太整天不明缘由的提心吊胆的时候,果真出事了。王春花带着曾援朝、曾援军、季大宝回娘家的那天,是打了架的。
因为闹事的几个大小伙儿缺了大德,将整个村子吃饭的家伙,专门用来碾压黄豆酿制豆腐的石磨给砸了。
原本吧,只是王春花娘家和村里的小队长一家在嘣嘴皮子劲儿,说小队长一家子利用职权之便,将他们要的小米偷换成了红薯,结果吵着吵着,小队长小儿子同样请来助威的几个二流子,在起哄下不知话赶话还是怎么着,就把石磨给砸了,这下子可算捅了马蜂窝。
要知道王家村又叫豆腐村,家家户户的靠着磨黄豆做豆腐来纳公粮交农税,这下子吃饭的家伙被人砸了,现做石磨又要等一段时间。毕竟这个石磨首先要选大块的石料,还要细心雕琢打磨,不是说用来磨黄豆就粗粗糙糙的。
而且石磨这个东西,真的是年生越久越好用。村口的这口石磨可是用了几十年了,冷不丁的被打坏,王家村的村民们直接愤怒了,操起扁担就把作威作福、不是一次偷换村民粮食的小队长一家子揍了一顿。
揍得老狠了,不光小队长家的小儿子差点少胳膊少腿儿,就连请来助威的几个二流子也是被揍得十天半月也下不来床。这就又捅了马蜂窝了,那几个二流子中其中一个改名叫安红兵的家伙,恰好就是县城戈薇会副主任的亲侄儿。
这副主任还没有儿子,平日里很宠安红兵这位说不好是安家独苗苗的亲侄儿,哦呵,一听安红兵被揍得下不来床,哪怕追究起来,错不在动手的王家村人,这位姓安的戈薇会副主任还是恼恨非常,用了职权之变将‘参与打架斗殴’的王家村村民都给抓了起来,并且还安了一个罪名是‘地|主|老|封|建|残|余’,坏|分|子的罪名,让热血充满了干劲儿的Hong小兵们轮流批|斗王家村的人。
不过由于几乎整个安家村的村民们都参与了‘打架斗殴’,甭管在风暴年代,戈薇会的权利称得至高无上,连地方的公|社|武|装都不想对上,但真的不敢将一个村子的人打成Fan革|命的坏|分|子。
所以所谓的公|开|批|评|教|育,只是风声大雨点小,倒牵连了带着儿子养子回娘家的王春花。毕竟‘打架斗殴’嘛,王春花这对外很彪悍的娘们是亲自动了手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