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纨绔子弟的富二代,很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精髓,一通连他们都信了的胡话,总让打消了汉景帝对他们起的那一分不满。
汉景帝笑骂:“赶紧滚,别打扰朕和你们皇祖母共叙天伦之乐。”
季言之从容告退,刘德、刘阏于麻溜的滚了。
等出了未央宫,刘德、刘阏于不约而同的擦了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苦哈哈到了极点。
季言之懒得看他们俩那苦瓜脸,提点一句今天最好不要浪后,便坐着马车,一路慢行去了堂邑侯府。
此刻堂邑侯府内,陈蟜正带着陈阿娇在欺负陈须。堂邑侯府陈午并没有在府里,估计是不好断公道,干脆就趁着馆陶长公主进宫请安之际,也溜出府去,和着多年未见的列侯聚会吃酒。
陈阿娇叉腰,很有气势的指着陈须,顺带将陈蟜骂了进去。
别看陈阿娇的名字挺娇,但人嘛,还真就跟这时代的大家女子小家碧玉不一样。仔细想来,也不怪陈阿娇小小年龄就骄纵蛮横,毕竟亲妈是公主,亲舅是现任皇帝。而公主亲妈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给她选的未来丈夫又是当今太子,铁板钉钉的下任帝王,自然当明艳似朝阳,让人印象深刻。
这不,季言之一踏进堂邑侯府,首先映入耳朵里的便是陈阿娇如银铃般清脆的开怀笑声。
季言之顿了顿脚步,瞬间笑得好不光风霁月的道:“阿娇妹妹,皇祖母打发我来接你进宫小住一段时间。”
陈阿娇回望季言之,面对这张如沐春风的笑靥,不知怎么的,陈阿娇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趾高气昂的行为好像很不女孩子,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不满染上了淡粉色。那是现在使用的胭脂腮红,所远远达不到的程度。
“太子哥哥。”陈阿娇唤了一声季言之,随即便道:“容阿娇亲自回小楼收拾,一会儿阿娇就随太子哥哥进宫,阿娇可想皇外祖母了。”
季言之颔首,表示自己会等着。
陈蟜扮了一个鬼脸,有些不爽的道:“我也想皇外祖母了,怎么太子哥哥不顺道把我一起接进宫小住?”
季言之挑眉,想到陈蟜在汉武帝刘彻握紧权柄后的下场,不免语带调侃的道:“性别不同,要求同等待遇不是笑话?”
陈蟜:“???”
季言之眯眼,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陈蟜感觉毛毛的,不免问一直与他对战势均力敌的陈须。“你知道太子哥哥在说什么吗?”
陈须回以蔑视嘲笑,顿时就让陈蟜险些气炸了肝儿。
“告诉你陈须,今儿小爷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小爷就跟你姓。”
“……你姓陈,陈须也姓陈,不姓陈,难道还能改姓刘。”季言之用一言难尽的语气说话,外带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陈蟜这个和刘德、刘阏于没什么差别的铁憨憨。
陈蟜:“……”
陈须噗嗤一笑,透着对陈蟜智商的无限嘲讽。
这下子陈蟜直接就气炸了毛。他挽起衣袖,作势要揍陈须。陈须也摆正了迎敌的姿势,准备随时接下来自敌人的鞭打反击。
季言之:“……真想一人踹上一脚。”
事实上,季言之并不是光说,真的上脚,分别踹了陈须和陈蟜一脚。
“知道河间王养的宠物——斗鸡。平日里不扎堆,一鸡独领风骚。一旦扎推,必斗得你死我活。你们兄弟俩,就跟争锋相对的斗鸡似的,啧,得将阿娇妹妹和你们隔离开,免得……”
后面的话,季言之并没有说下去,因为陈阿娇已经蹦蹦跳跳从她所住的小楼出来了。她的身后跟着好几位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捧着装有衣物的藤条箱子,规规矩矩的站成了一排。
“太子哥哥,你在干嘛?”
身着黑色玄衣的季言之特别淡定的收回还想分别给陈须、陈蟜的小JIOJIO,好不光风霁月的道:“在锻炼身体呢,阿娇妹妹!”
陈阿娇歪着小脑袋,左右看了看。
她的两个哥哥还是丧丧的模样儿,估计太子哥哥的确是在锻炼身体吧。
这么想的陈阿娇分别给了陈须、陈蟜好好看家,不然挨揍的小眼神儿,然后便主动拉着季言之的胳膊,丝毫不顾及他们之间的身高差,仰着脑袋笑得甜甜的道。
“太子哥哥,我们回宫吧,免得让皇外祖母等急了。”
季言之看了一眼才在自己腰位置的陈阿娇,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十五了,按照虚岁算法是十七,而陈阿娇按照虚岁算法快十岁了。也就是说他必须得像养女儿一样养着陈阿娇。
这不碍的,反正他养闺女有经验,总不会把闺女往厌恶的白莲婊、绿茶婊方向养。
他只是根据陈阿娇的年龄,想到了刘彻如今不过虚六岁。那么很明显,什么金屋藏娇的话,明显是他的生母王娡教他说的。本身对于年龄要大他几岁的陈阿娇不喜欢,只是心思深沉隐藏深,一朝得势也不怪刘彻想方设法的废黜了陈阿娇的后位,又修建了长门宫,另类完成了‘金屋藏娇’承诺。
啧,怎么又开始分析刘彻这渣渣的心思了,闲得发慌这是。
季言之冲着陈阿娇浅浅的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带着陈阿娇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