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敢。”季言之冷笑道:“戴权公公这是承认,自己担任掌宫太监期间,与外臣相勾结,谋害皇嗣啰。”
“贾珍是个什么玩意,纯属精|虫上|脑的废物。而且荤素不忌,身后有人暗中给他撑腰的话,你觉得他会不会当个老扒灰,”
当今圣上:“……他敢!”
季言之目光诡谲的看了当今圣上一眼。“你对福惠阿姐不闻不问,福惠阿姐明面上只是被六品官员收养的养女。能攀上宁国府这门亲事,已经是某莫大的福气了,又有你宠爱的甄贵妃之子七皇子暗中授意,你说贾珍敢是不敢。”
《红楼》原著里,贾珍不就是得手了,以公爹的身份睡了秦可卿。秦可卿随后不久香消玉损,谁知道是自己想不开自尽,还是被谋害的。要知道秦可卿死的那会儿,可是新皇登基,而那贾元春已经入宫为宫女几载了,正想方设法的邀宠,焉知贾元春是不是利用了秦可卿实为皇家女却和公爹有了首尾的把柄,顺利的成了妃子。
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啧,一般人可享受不了这种本该死人享受的双封号,也就荣宁两府以及那贾元春以为这是殊荣了。
而且最最有意思的是,秦可卿死后,贾珍那个东西像怕别人不知道他和儿媳妇有首尾一样,先是用了本该亲王用的棺木,然后哭得活像死了爹妈一样。
丧事也是办得极其盛大,四王八公都来了,正儿八经的皇子皇孙也来了大部分。
你品你细细的品,这里面要是没什么问题,鬼都不会相信。反正,季言之是从来不介意用最坏来揣测别人的恶毒。
“行了。贾珍已经死了,我也懒得去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反正我盯着呢,谁敢犯贱朝着福惠阿姐伸爪子,我就弄死谁。”
季言之很喜欢说白话,因为有时候白话往往能够直捅人心。比如说现在,已经怕得要死的戴权公公直接抖如筛糠,尿了裤子。
当今圣上厌恶的瞄了一眼,喝骂:“滚出去。”
戴权公公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便有丫鬟们鱼贯进屋收拾残局。
当今圣上就跟主人似的,领着季言之去了前院书房不远处的小花园闲逛。说是闲逛,其实也不尽然,当今圣上和季言之边走边说,如果不去注意当今圣上时不时被噎得心肝儿疼的面部表情,两人之间的谈话还算愉快。
龙船又在姑苏城外靠近寒山寺的码头停靠了一周的时间,随后季言之带上林黛玉,跟着当今圣上启程前往南巡的第二个目的地,扬州。
前段时间,‘久旱必捞’的预言准了。那漫天的洪涝摧毁了大半个江南,而洪涝一过,大半个江南百姓流离失所的同时,各种疫情也随之钻了出来,比如说鼠疫,又比如说痢疾、霍乱、疟疾。
而卫生所限,最为流行的却是痢疾以及鼠疫。
不过好在,季言之以‘久旱必捞,洪涝过后必有疫情’为行事准则,不光采买了很多粮食,更是囤积了大量草药。所以一开始就很有效的阻止了疫情的传播。
姑苏有季言之坐镇,扬州也有王宇这位‘启蒙’恩师坐镇,相对江南的其他城镇,姑苏、扬州甚至连一丝动荡都很难出现。而这也就造成了季言之、王宇的名声,在江南一带十分的好。特别是正德帝突然昭告天下,说季言之的真实身份来是当今圣上之孙,先太子之子杨言,季言之的声望一下子到达了顶峰,短短数日甚至隐隐超过正德帝这位当今圣上。
“他们算是把你的性格琢磨透了。”
滚滚运河之中,三层楼高的龙船缓缓的行驶。南巡队伍并没有在扬州盘旋多久,仅仅三天时间,季言之与王宇叙旧之后便又重新走水运前往下一个目的地金陵,然后直接从金陵启程回京。
当今圣上在甲板上垂钓,季言之则在一旁行云流水的泡茶。
季言之继续说道:“捧杀啊,可真会玩。”
当今圣上叹息:“以前朕的确疑心甚重,可是现在,有你在,朕还敢有什么疑心病吗?”
“皇祖父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又是一把刀子扎在了当今圣上的肺管子上,当今圣上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没法反驳。因为他现在,的确不是当初那个多疑偏信、刚愎自用的正德帝了,而是找到完美继承人之后准备潜心修道长命百岁的正德帝了。
所以当今圣上还真就只能忍受扎心的痛楚。
好在季言之还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没有继续乘胜追击,而是直言不讳的道。
“仔细想想,我还是不怎么想去那甄家别馆。”
这么给自己造势,企图利用当今圣上的疑心病捧杀他,住到甄家别馆去,不是纯给他脸吗。
别说虚以委蛇的话,只说甄家配吗。
凭他现在的身份,就算明晃晃打甄家的脸,那简在帝心的甄家,不服也得憋着。
果然对于季言之的话语,当今圣上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附和的道。“那就住官驿院。”
“官驿院?也行。”季言之可有可无的点头应下,反正只要不住在甄家,住哪儿都成。
季言之将泡好的茶水,递给了当今圣上。当今圣上接过,喝了一口,赞叹道:“你这茶,不是凡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