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断绝父子关系。
季老爷子真的要被季知东这十几二十年都不知道回家,一回家连怎么当孝顺儿子、友善兄长都不知道的不孝子给气死了。
“你…你这个混账,你就是这么为人子的。”
季老爷子捂着被气得心窝子抽抽疼的胸膛,那浸染了岁月显得斑驳灰白的鬓角,那周围布满了皱纹以至于显得更加浑浊不堪的双眸,都说明了季老爷子已经老了。
而且还是那种为了安抚第三任小娇妻,从而忽略另外两个儿子即将迎来报应的糟老头子。
他想不明白,先是季知南宁愿下乡当知青克死异乡也不愿意低头跟他认错,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季知东明明回来了,明明愿意回家和他这个当父亲的吃顿饭,却不愿意帮忙拉季知西一把。
难道季知东不知道季知西他姓季很多年了,早就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子。拉他一把,就是拉季家一把吗。
或许季老爷子的疑惑太过于明显,太过于不假以掩饰,因此在军营中摸滚打爬糙了二十多年的季知东那是一阵的冷笑。
“一家人?隐瞒知南死讯,甚至让知南唯一骨血在乡下受尽鄙夷排挤长大的刘显宗(季知西以前的名字),也配和我是一家人?”季知东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朗声的反问。“配提起知南的名字吗?”
季老爷子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就连打算死皮赖脸,求季老爷子看在她面子上帮季知西改头换面,到县级城镇当个小官以期重新走上仕途的季三姨太,也是脸色变得很难看。
季三姨太是戏称。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无意,季三姨太嫁给季老爷子的时候,并没有扯结婚证。当然了,季言之这世的亲奶奶嫁给季老爷子,成为他第二任妻子的时候,也没有扯结婚证。
“我也不配。”季知东继续语气冰冷却难以压制怒火道:“我当初离开家跑去参军的时候就知道知南留在家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但我想着虎毒到底不食子,却忘了早已老了的季老爷子已经称不上老虎,充其量只能说是已经被驯养成只忠于主人,不认血脉骨肉的家猫。不不不,季老爷子你是认血脉骨肉的,不过只认这个女人给你生的那对龙凤胎。”
“言娃子。”阿婆打开房门叫住了季言之。“阿婆马上做饭,你吃了饭再上山吧。”
“不了。”季言之再次抹了一把脸,露出属于颇带农村娃气质的憨厚笑。“这时候没啥子人上山,我手脚利落点,能赶着回来吃口热乎饭。”
说着,季言之便背上带有草绳子的破烂竹筐,快步的离开了住所。他的速度很快,很快就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这是他在源世界接触代表了祈愿人愿望的彩色泡泡,从而被牵引来祈愿人世界的第三个年头。
这一世,他除了一个相依为命的阿婆外,便没有其他的亲人。毕竟在季言之看来,人是不能和畜生论亲的。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念头,主要来源于祈愿人的身份。
祈愿人出生在六十年代一个风调雨顺的小山村,父亲季知南是早年下放的知青,娶了当地根正苗红的祖辈都是贫下工农出生的杜月红。
小两口结婚以后,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很快被村里人时常念叨,走了好运居然被城里来的人看上的杜月红就有了身孕。
可惜的是天有不测风云,在杜月红怀了七个月身孕的时候,季知南出了意外。在村子组织围猎的时候,被放跑下山的野猪给拱了。
而被野猪牙顶了大动脉的季知南在送去就医的途中,因为失血过多死亡。怀了七个月身孕的杜月红则听闻季知南的死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早产,最终也因失血过多而难产去世。
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每家每户都差不多很多个孩子。
地道庄户人家出生的杜月红也是有兄弟姐妹的。
只是当初他们有多得意自家姐妹找了一个城里人现在就有多失意,特别是让他们失意的对象还留下一个瘦瘦弱弱、只能精细养大的累赘,那更是一百个不愿意了,甚至连祈愿人是个克父克母、先克父母再克亲人的混账话语都说了出来,还在阿婆执意要养着祈愿人的时候,放话说以后再也不管阿婆。
既然阿婆执意要养祈愿人,那就让祈愿人负责阿婆的养老问题。
当时的阿婆那叫一个心酸和愤慨,她咋就生了一窝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啊。现在这年代,家家户户的日子的确不好过,但大家伙儿少吃一口,就能把孩子的口粮给省出来,何况对于季知南的意外死亡,大队公社上不是没有补偿。他们怎么能贪了那笔补偿后,又以祈愿人克父克母说不定还会克他们的名头不愿意养着祈愿人。
阿婆实在心疼刚刚出生就没了爹妈,又被亲人嫌弃的外孙,没了办法只能带着外孙,找大队上要了一处宅地基,搭建了一间茅草屋。
别看现在这茅草屋破破烂烂的,当时大队上免费给要相依为命的祖孙修好之后,那些狼心狗肺的亲戚还上门来闹,说是他们家的房子凭什么让祈愿人一个外人居住。
阿婆当场就被他们放言的混账话气得昏厥过去。而醒来以后,阿婆便以前所未有的决心和杜家那群狼心狗肺的家伙断了亲。
说来也怪,自从祖孙俩和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