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家伙幼儿园第一次放假的时候,夏文月定做的串串香摊车可以去取了。
众人不约而同都起了个大早。
夏眠给小枫穿衣服的时候,小家伙就一直伸着小脖子往外看。
夏眠失笑,“看什么呢?”
小枫抿着小嘴高兴,“小姨,今天宁阿姨画画。”
夏眠摸了摸他的呆毛,“喜欢画画?”
小枫小鸡啄米般点头,张着小胳膊道,“好美!”
夏眠举着他转悠一圈,“等咱们的院子买了,小姨也给你弄一间画室,送你学画画,好不好。”
小枫开心的咯咯笑,“好,学画画!”
姨甥两个出了房门,发现宁韶韵已经在院子里清点涂料了。
“这么早?”
宁韶韵笑道,“二姑和慧梅她们都已经去取车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琛琛也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妈妈。”
夏眠伸手把他也拉上,和小枫一起带去卫生间洗漱。
洗完脸两个小孩儿就开始往大门口跑,来来回回几趟,终于听到琛琛兴高采烈的叫起来,“回来啦回来啦,二老姑姑回来了!”
没一会儿,摊车就被一群人推进来,包括毛慧竹在内,三个小家伙倔强的一人占了一角。
这摊车主体高度大概有一米,中间是一排长条的铁皮凹槽,分了两个,一个放辣汤,一个放清汤;凹槽的下面可以放煤气炉子,方便加热熬煮。
摊车外边包着一层木头,因为决定要自己做招牌,所以这一层木头只刷了白漆,什么都没做。
当然品牌名字是放在上面的,摊车主体上撑着四根钢管,配了遮阳伞,方便遮阳遮雨。
前面的两根管子上装了一块长一米五,高三十厘米的可拆卸木板,也用白漆刷好了底,就等着把招牌画上去了。
吃完早饭,宁韶韵不仅自己全副武装,还给三个孩子都准备了防水的罩衣,拿起刷子沾了涂料道,“好啦,我们马上开始!”
可拆卸的招牌板子和一排画架在台阶上摆成一排,宁韶韵站在中间,琛琛小枫和慧竹分在两边,一人占据一个画板。
有了上次的经验,毛慧竹已经非常高效的有用手描起来了。
倒是琛琛和小枫都围在宁韶韵身边,看和她快乐的挥毫,小枫兴致勃勃的给她递刷子递颜料。
宁韶韵浑身都洋溢的快乐,在画板上落笔的那刻,她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魏姨悄悄抹了把眼睛,“好久没看到小韵这么开心了。”
夏眠亲眼见证了艺术家怎样将感情融入作品之中,只是一个小小的招牌而已,熊熊火焰中涅槃重生般的“新生”二字,散发着绚烂又蓬勃的生命力。
孩子们的纯洁想来更能感受它的魅力,招牌诞生的时候,三个小家伙统一的长大嘴巴,发出“哇哇”的惊叹。
那一刻,宁韶韵笑眼弯弯,眼底如星河璀璨,周身仿佛都在发光,美得仿佛坠入凡间的精灵。
霍学文满脸恍惚的站在门口,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宁韶韵,结婚六年,在他的印象中,她永远温柔娴淑,优雅从容。
将他身后的一切都打理的妥妥帖帖,除了那幅画被送出去的时候,她从未有过失态……但也从未有过这样灿烂的笑容。
抱着破釜沉舟决心而来的霍学文,在这一刻忽然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在父亲用城北项目逼他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他没有想过妥协,母亲以死相逼的时候也满心坚定。
可是这一刻,看到宁韶韵这快活的样子,他忽然意识到,他其实没有资格。
他努力的回忆着过去六年的点点滴滴,曾几何时,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时也曾充满光彩,可是在他一次次的工作忙、有应酬,叫她忍让母亲之后,那些光彩渐渐暗淡,直到彻底消失。
一朵漂亮的鲜花因为他的疏忽而枯死了,如今她在自己的努力下焕发新生,他又有什么资格把她留在身边呢?
“如果你是来挽回的,请你省省吧。”宁韶白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旁边,“若你对她还有一丝愧意,就放过她。”
霍学文捏紧拳头,艰难的道,“若我不放呢?”
宁韶白忽然轻笑一声,转头看向霍学文,目含嘲讽,“你大可以试试。”
霍学文颓然的松开手,半晌道,“我会跟她离婚。”
“不是因为我要放弃。”霍学文道,“而是我想让她快乐。等我……”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住,闭了闭眼苦笑一声,“我的承诺想来已经一文不值了吧。”
宁韶白毫不客气的补刀,“知道就好。”
“哇,这个是我!”琛琛清脆的奶音响起来。
原来宁韶韵画完招牌之后转战车身,在前面的木板上画出了一个Q版的小男孩儿,男孩儿鼓着嘴巴,大大的眼睛盯着一节露在外面的鱿鱼须,都要对眼儿了。
正是那天的琛琛。
明明是个大头娃娃,但却意外的活灵活现,让人忍不住发笑。
“妈妈,再画小枫弟弟。”琛琛非常记挂小枫。
小枫羞涩的抿了抿嘴,眼底却是期待。
“放心吧,少不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