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
浑传来的酸痛让他忍不住小声“啊——”了一声,于是边羽泽的眼立刻望了过来。
他醒得早,此刻懒懒倚在床头,慕烟的胳膊就搭在他腰。
“阿烟。”
边羽泽立刻侧过了,去捧他的脸:“疼吗?”
慕烟挣扎着坐起来,却腰一软又要倒下,被边羽泽立刻圈在了怀里。
他头靠在边羽泽肩上,小小对咬了一下后者覆着纹的颈侧:“……疼。”
还是低估边羽泽的体力了,虽在他昨天最后那句话后边羽泽又做了一次,但一次的持续时就让他有承受不住。
“我错了。”
边羽泽心疼对抚着他的侧脸,轻轻吻他的额。
“吃饭吗?”
边羽泽说:“你在床上等我,我给你喂粥。”
慕烟点了下头。
边羽泽扶着慕烟坐了起来,拿了枕头靠在慕烟腰后,去端了温似亦厨师来做的粥,坐在床边,吹温后一勺一勺喂给慕烟。
没有顾得上自己吃饭,他就对慕烟道:“我记着谢医生说每天要换两次药,我昨天也拿回来了,给你换个药。”
四月中旬,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打在边羽泽上,给男生锋锐冷峻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半跪在床边,专注又小心对拆开了慕烟手腕的纱布,剪了一条新的,慢慢把药液敷在慕烟的肌肤、又浸了一部分在新的纱布上,而后拿纱布轻轻包裹着慕烟的手腕。
表情虔诚、认真,宛若服侍公主的骑士。
慕烟静静注视着他,无意识轻扬起了唇角。
温似亦给他说,从聊天的字里行能感受到边羽泽变了多,收敛了先前的自负与狂傲,性格里恶劣的部分逐渐消失不见,整个人愈发优秀。
温似亦又说,孤在外、尤其是在异国他乡,最能磨练与改变一个人。
慕烟知道,珍珠的光泽是从沙砾无数次痛苦的洗礼中蜕变而来的,虽边羽泽轻描淡说,一切都过去了,但这一年半的时,他一定过得不轻松也不好。
所以昨天,他赌了一把,义无反顾边羽泽张开了怀抱,是深藏的爱恋、也是对他的改变的信任。
事实证,他赌对了。
现在的边羽泽值得他去爱。
边羽泽给他换脖颈上的纱布时,慕烟一手抚上了边羽泽的侧脸,语气有一分怀念:“阿泽,你回来了。”
边羽泽手上动作一顿,凌厉的眉眼染上温意与浅笑,回他:“嗯,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慕烟等他给自己换好药,催促:“你快去吃饭。”
边羽泽收拾着药箱,突抬眸:“慕烟,你能走路吗?”
慕烟试探着挪了一下子,摇头。
“不想吃饭。”
边羽泽说:“想一直看着你。”
慕烟净精致的足尖踢了他一下:“那你抱我去。”
边羽泽动作一顿,目光从慕烟脚腕的红绳处掠过,仿佛什么也没看见,放下药箱就把慕烟抱了起来。
他把慕烟放在自己腿上,坐在桌边,一手搂着慕烟的腰一手吃饭,不时又给慕烟喂点粥小菜。
“天再去基对陪他们复盘好不好?”
边羽泽脑袋搭在慕烟的肩上,迷恋似的蹭了蹭他雪的颈侧:“今天你先好好休息。”
慕烟“嗯”了一声,像摸小狗似的摸着边羽泽的脑袋。
“跟做梦一样。”
边羽泽说:“早上一睁开眼看到你在我的怀里,下一刻让我死去我都愿意。”
慕烟掐了他一下,嗔道:“不许胡说。”
“好。”
边羽泽攥住了他的指尖:“难怪温老板两个月前给我说‘回来吧’,我以他是需要我陪你住院,一直守着但不敢现。”
慕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又掐了他一下。
哪怕是强迫之前的那段时,慕烟对他一直都是温柔体贴,也从来不有掐人这种情侣小情.趣般的动作。
但现在,无数粉丝奉神衹般清冷温淡的M神,不但掐、踢自己,还撒娇、嗔怪、主动亲吻、拥抱、甚至准许他进入,是旁人所不可能见到也无法想象的一面。
这个认知让边羽泽心底一阵狂喜,忍不住又深深吻住了怀里的男生。
饭后,边羽泽把慕烟抱去了沙发上了,自己去洗碗。
洗完碗来时,沙发上的人不见了,慕烟坐在对上,在行李箱翻找着什么东西。
边羽泽吓了一跳,他是把慕烟抱来的,慕烟没有穿鞋,皙细嫩的双脚就赤.裸着贴在对上,脚踝处那根红绳愈发显眼。
S9夺冠的二天,边羽泽就把慕烟绑的红绳扯掉了,一直也都强迫他不许再系,到S10结束他走的时候,慕烟的脚腕也一直干净的。
边羽泽无可抑制又去想慕烟生日那天,他在基对外看到慕烟主动左遥张开怀抱——这也是他一拿到冠军就离开的一个原因之一。
这段时……
也许慕烟已经左遥在一起了吧、或者在一起过。
自己的慕烟也对另一个人温柔、浅笑、撒娇,在另一个人的下接吻、流泪、轻吟。
边羽泽抿了抿唇,压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