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秦少将来了。”仆人向在院中花藤下乘凉看的秦朗禀告。
“请他进来。”秦朗手指敲了敲书页, 又道, “备点红茶来。”
“是。”
翼半个月才有一天假期,秦朗刚一得空闲, 秦江便来拜访, 足见之前他就将此事早放在了行程中。
今天秦江虽然没有穿军装, 但也比较正式,裁剪精细的衣物衬得青年越发英俊挺拔, 他的黑发向后捋着, 一丝不苟,使得他尚算年轻的面容看起来也不乏稳重。
“大人。”秦江向秦朗行了一礼。
秦朗合上书,朝秦江道:“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事请你帮忙。坐。”
秦江温笑着,坐在秦朗对面的设计美观的木藤椅上, “您说。”
秦朗向旁边的仆人招了招手:“去, 把我书房桌上的画来过来。”
“大人邀我赏画?”秦江的笑容明显了些,表情有些怀念。
“不是。”秦朗看向茶几上的红茶和点心, “你以前最喜欢的茶,尝尝看?”
秦江略微失望的情绪还未酝酿出来便被这句话完全压制住, “不止以前喜欢, 现在也仍然喜欢。”
也不知他只是说的茶, 还是别有深意。
秦朗笑笑, 并不怎么在意,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秦江注意着秦朗的一举一动, “大人今天还有约?”
“是周医生的定期检查。”秦朗喝了一口茶,仆人拿着画纸回来了,“本准备他检查完,我就去找你,却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秦江好奇秦朗找他是什么事,仆人一拿出画来,他便扫了两眼,大致能看见画纸上是个男人,身上的穿着似乎不属于翼国,男人站立在清雅的竹林中,笑得极尽温柔。
――是秦朗。
秦江疑惑地看向秦朗。
秦朗脸色微变,很快将那张画卷起来,语气不悦:“你拿这张做什么?”
仆人瑟瑟发抖:“先生,小的不清楚您说的是,是……”
秦朗看他吓得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又想到之前确实将慕银给他的画放在了书桌上,轻皱着眉,将画给他,让他重新放回去。
仆人战战兢兢地接过很快离开,生怕慢了会收到责罚。
“那画是?”画中的秦朗手中拿着一支青色的笛子,站在翠绿的竹林中,锋利全收,温润得好似拂过竹林的清风,着实让人着迷,秦江只是扫过一眼,便忍不住又回味了一遍。
“是小银课上开小差的涂鸦,让你见笑了。”秦朗将手中的几张画纸递给秦江,“这次你去雾泽区,那边常年生长着奇特花草,你看有没有见过这几种。”
秦江没有立刻作答,他来回翻看着图纸,像是在一遍一遍回忆和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实际上却一直想着刚才那张画。
秦朗和那个慕银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否则怎么会将他随手的画作放在书房,甚至是书桌上,是为了随时可见吗?
他离开这半年,究竟错过了什么?不对,他收到的消息明明秦朗半年来都不曾出庄园,又怎么会和慕银有什么发展。
难道,仅仅是因为慕银嫁给了他,所以理所当然成了他的伴侣,理所当然得到他的爱与珍惜?
不对。应该不是,那是因为……慕银的伴生兽?!听说,也是一只狐狸。
真是幸运啊,在秦朗绝望的时候,幸运地给他带来了希望!
秦江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纸张。
“秦江?”秦朗喊了他一声,“怎么样?有见过吗?”
秦江摇了摇头,“抱歉大人,雾泽区多是毒花毒草,且那边的生长环境,花草叶片多有锯齿轮边,像这样圆扁叶片的其实很少。还有这花,花心微蓝,花瓣却微红,我也是第一次见。”
秦江面露犹豫。
秦朗见状,道:“怎么了,有话就说。”
“大人,这些花草,有什么用吗?”秦江细细地观察着画的笔触和手法,“这好像,也是慕家那位画的?”
“嗯,他喜欢画,我就让他照着画下来,”秦朗说着,却没具体说是照着什么画的,“至于这些东西的用途,你该知道我这半年来都没放弃寻找能治好我双腿的药。这些,是一个古老的药方。”
“可信吗?丽姬我已经有了新的消息,已经派人去找了。”
秦朗摇头:“丽姬虽然医术高明,但她更出名的却是毒,分离剂以前从未听说过,谁知道会不会是某人从黑市上,就在丽姬的手里买来的。”
秦江皱着眉,还想再说点什么,周医生来了。
秦江看了一圈院子,这时才问:“对了大人,怎么不见尤伯?”
秦朗:“小银今天去参加聚会,这是他第一次去,怕他被欺负,就让尤伯帮我照看他。”
秦江垂下眼帘笑道:“大人真体贴。”
仆人领着周治到了院子里,秦朗吩咐身边的一个:“去把我房间里床头上那包药草拿过来让周医生看看……”
慕银一到金诺开聚会的古堡,那些原本嬉笑着的男女们都齐刷刷地投来视线,让这个聚会的目的表露无遗。
管家看着慕银唇边的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慕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