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没当回事儿。
“段队长,让我去吧。你刚才说的,敌军若要扎营,就在此二处,我们可以从山林之间绕过去,会比骑军探查强。”挪到段俊身边,尤宁轻声言道。
后者闻言点点头:“蛟龙军行啊,尤队长眼光不俗,只是你我知道,敌军那些大将也肯定知道。一些明显的路径,必定会有埋伏,此去可是极险,稍有不慎便性命相关。”
“段队长,说到这儿就行了,我佩服王牌六曲的厉害,我也学过,只要能探听敌军真正虚实,别说你我,就是兄弟们一起仍在这里都值得,我一定要去。”
“好,兄弟算我说错了,那你立刻准备,我们一起出发。”段俊一笑,尤宁忽然觉得面前白光一闪,却原来月色之下,段队长一口的白牙。
“我们一起,不是我去吗?怎么?段队长信不过我锦帆营?”尤宁想想有些不悦。
“我去,这是哪儿对哪儿啊。你说得对,按地形而言,锦帆营兄弟探查比我们更具优势,但西凉铁骑斥候众多,我们得为你拉开警戒范围,吸引他们得注意。”段俊摆摆手。
“可你们白天刚打过,兄弟们人人带伤……”
“兄弟,你刚才说我信不过你,现在看,是你信不过我六曲啊。白天算什么?小菜一碟,你放心去,再说你也知道,我们拿到军情,什么都是值得得。”
“行,那我先去准备,一炷香之后在此集合。”尤宁颔首起身。
“我等你,你准备周全,我们立刻就走。段俊微笑颔首,白光再度闪现。
尤宁大步而行,随风传来一句话:“段队长,你这口牙,可是真白。”
段俊听得一愣,身边六曲士卒不敢笑,却憋得厉害,片刻之后一个个肩头耸动。
“队长,你要亲自去,还是老规矩吧,把嘴扎起来。”杨兰花正色道。
“废话,我特么要你提醒?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段俊骂着,身躯往树干上一靠,闭上双目,接着又从腰间扯出一条黑布,将自己得嘴紧紧扎了起来。
西凉铁骑大军前来,前哨斥候战已经展开,而周仓的飞虎军已经到了平县之下。按照军师得训示打开锦囊,就在其上只写了四个大字:“夜攻平县。”
“传令全军,半个时辰之后,全力攻城。”周仓毫不犹豫下达军令。
“子平,你说军师让我夜攻城池,到底何意?天明得话岂不更为顺手?”传令士卒下去之后,周仓不无疑惑得对身边管亥问道。
后者闻言低头沉吟了片刻,才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军师既然有令,我们只管打便是。”
“子平,打是肯定要按照军令打,可我们身为战将,不该好好想想嘛?”
管亥闻言连连颔首:“对,当然该好好想,你是主将,慢慢思考,我去前沿了。”
说着便行,也不给周仓阻拦得空间,管将军脚步轻盈,更不忘搓了搓手。
“子平你……”周仓不禁摇头,接着到了青石之前,参谋已在其上铺好平县地图。
“两千多郡国?能当我飞虎全力一击?这一仗要是打不好,我也没脸去见将军和军师。”火光之下,平县县城的地图很是详尽,不但没有护城河,城墙高度也不足三丈。
正在详细研究之时,飞虎军各营的营首也都到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目露期待。
“别站在那里,管将军去前方观察,你们都过来看看。”周仓招招手,目光却微微一凝。
“三营赵佑校尉了?怎么是你来的?”却原来三营来的是军中司马田旷。
“哦,校尉让我启禀将军,他围着平县县城绕圈去了,很快就来。”
周仓闻言点点头,不再说话,赵佑是当年成军之时支援过来的老兵,出身陷阵!攻城之前,当要彻查城池详细,不单单是地图,像这种绕圈是必须要做的。
管亥去了,赵佑也去了,周仓不由看看其余诸将,却是都围在地图之前。
“尔等可曾派人探查平县县城详情?光看地图待你们攻城之时,可能找到敌军薄弱之处?看看人家赵校尉,不愧是陷阵营的出身。”
众人闻言一愣,一营校尉张超便道:“将军,探查城池,乃是军中斥候之责,按我军惯例,会有详尽军情而来,如今攻城在即,我等也该先听将军号令。”
张超这么一说,诸将有不少都随之颔首,但亦有人默然不语。
“张校尉,你这话听起来有理,但却是墨守成规。我军斥候讯息探查,周全清楚,固是有利之处,可若是你身为攻城主将,自己不去亲自观之,会不会影响攻城之效?”
“道理你们在武院都学的多了,我也未必说得过你们,但攻城战绝非如此简单。记得高将军便说过,五分在攻,五分在查,此乃司隶首战,不容有任何闪失!”
“诺!”见周仓面色一沉,张超急忙肃立,众将亦紧随之。
“比之洛阳,平县根本不算什么,不但要将之拿下,更要……”周仓说到这里一顿,眼光看向张超:“这一战我要交给你,你怎么打?”
张超听了面现喜色,但要出言之时却是神色一凛,沉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