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卢中郎之请,叶欢考虑一番,离开东都之前他还是去了一趟太尉府。亦和蹇硕隐隐约约说了一回刘备的战功,相信对方一定可以理解。
据说刘备幼时,家中院外有一棵大榕树,形似麾盖。童年的刘玄德与小伙伴们经常在树下玩耍,他曾指着树说,今后我一定要在此盖下,还带着你们。
具体的话叶欢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显示他与众不同呗。
“这也算舆论战,和我在田猎弄出来的祥瑞一样,只不过本公子更加高级罢了。看在中郎面上,还有翼德面上,本公子也算帮你一回了。”
办完这件事情,叶欢就带着张叙启程前往西都长安,为兄弟完成人生大事。
“一日看尽长安碑?本公子此次也要试一试。”
深夜,皇城中元阁,灯火依旧未曾熄灭,灵帝披着件外衣看着奏折,不时下笔。
“呵欠。”殿外的小黄门打了个呵欠,立刻被姜馥一阵训斥。
黄池来到案前,有点担心的看了一眼天子,轻声道:“陛下,快二更天了,早些歇息吧。”
灵帝头也不抬:“没事儿,刚喝了参茶睡不着,蜀中有了蝗灾,朕还得好好思虑。”
黄门令顿了顿,又大着胆子道:“陛下,蝗灾年年都有,也不急在这一刻。”
天子闻言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
“奴婢说错了,掌嘴,掌嘴。”黄池立刻轻拍自己的面颊,笑容不变的道:“陛下为了百姓劳心,却也要在乎自己的身子,最近却连冠军侯的体操也做的少了。”
柳迟也走过来帮腔:“是啊陛下,做做操吧,要不奴婢给您说个笑话?”
灵帝笑着摇了摇头:“说笑话?你还能比悦之说得好。”
“那是不能比,冠军侯那脑袋不知是怎么长的,好像就没他不会的。”
天子放下了奏折,起身伸个懒腰又笑道:“你别说,还真没他不会的。”
见灵帝放松下来,黄池又道:“陛下,等君侯此次回来,恰好可再去闭月。柳姑娘的琴艺舞技,当真一见难忘。”
“你这奴婢,该要时时劝朕勤政才是。”灵帝点指黄池。
“陛下,你这已经够勤的了,君侯不是说过……”后者一愣看向柳迟:“什么来着?”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柳迟立刻接道。
被二人一唱一和这么一逗,天子噗嗤笑出声来,绕到案前负手看向殿外。
“悦之跟朕说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在边疆不但听下官上报,也会亲自走动民间,那里看见的才全是实情,等他回来,朕也带着你们出去走一遭。”
“多谢陛下,那是奴婢的福气。陛下,先歇息吧。”黄池又道。
“好,听你的。”灵帝一笑转身。
突然,天子面上笑容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竟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黄池急忙抢上前去扶住,再见天子浑身抖动,口角竟有白沫溢出!
黄门令吓得面色煞白,连声对殿外大喊:“姜侍卫,快请御医!”
小半个时辰之后,林栋在柳迟的带领下狂奔到了中元阁,此时何后和王美人及两位皇子也全都到了,林栋急忙上前见礼。
“还见什么礼?快去看陛下。”何后急忙道,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忧心之色。
“是!”林栋说完快步来到榻前,见了天子模样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但见灵帝面色淡金,气若游丝,已然失去了知觉。
坐在榻边为之诊脉,林栋的眉头越皱越紧,看的众人心焦无比,却也不敢发问。
等林先生放下天子的手腕,塞进被中,何后询问的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林栋没有立刻出言,似乎在斟酌着什么,片刻方道:“娘娘,陛下病体沉重,微臣只能以金针过穴之法一试。”
“啊?怎么会如此?陛下素来康健。”何后闻言面色亦是苍白。
“皇后,先容微臣施术,具体病因,还需探查。”林栋又道。
“好,快点施术。”
中元阁灵帝榻前放下幔布,只留下黄池姜馥与林栋在内。半个时辰之后,幔帐掀开,林栋走了出来,此刻面色灰暗,满头虚汗,脚步都有些虚浮,华育急忙扶住。
“娘娘,以臣揣测,陛下当是年来太过专注政事,每日批阅奏折到深夜,以致身体虚弱。邪寒在此时入体,一时未觉便直攻心脉……”林栋的声音透着虚弱。
“你说什么?直攻心脉?”何后闻言一愣,身躯随之摇晃了几下。
“是!目下之情,微臣只能以金针保住陛下心脉,但……”
“但什么,快说!”
“但能否好转,还得看陛下的身体能否抗住邪寒。”
“林先生,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陛下。”何后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皇后,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微臣先要去配药,陛下面前不能离人。”
何后眼光落在了幔帐之处,一对娥眉轻微蹙动:“先生快去,今夜本宫会守在这里。”
“是!”林栋施礼之后退了下去,华育则跟在身后。
王美人见状看了毕让一眼,后者也随了过去。
此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