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乡山道,定边军十二队营地,空地上,有二人蹲着,正在用匕首戳着地面。
其中一人形容短小,头发黑白间半,此刻一脸的兴致盎然。一刀落下之后,他喜笑颜开的用匕首划线,口中笑道:“叶欢,你输了,你的地皮现在全是我的了。”
对面那个毫无形象蹲在地上的正是冠军侯叶欢,他的神情就截然相反了。
“道长你这戳地皮的手法高明啊,厉害,厉害。”原来几日思索,今日得闲,叶欢就陪左慈玩耍起来,也是散一散心,可虽是孩童的游戏,但左道长出手却极为高明。
“哈哈哈哈,下棋我下不过你,总不能连这个也玩不过你,再来,再来。”
“不来了,你也不知道让让我?差距太大还有什么意思?”叶欢说着抬头看天。
“再来一把嘛,要不你再输了我给你说说天星阵。”左慈犹自不舍。
“天星阵?”叶欢眼珠子一转:“那行啊,不过你得先告诉我。”
“行行行,不过我只说一遍,你那么聪明,一遍就够了。”左慈从腰间取出一本书卷。
“由巽至坎,昧离回旋,取元转之意……”
“不对啊,这方向好别扭,道长你可别忽悠我,不跟你玩哦。”
“瞎说,谁忽悠你了,笨死了,你不会转长蛇之阵,首尾兼顾?”
“说归说,别骂人啊,本公子是天才。”叶欢口**言,面上一派深思之色。
数丈之外的田颖看见这一幕,不由侧首问秦思:“师妹,师傅在和叶郎说遁甲天书?”
“应该是吧。”秦思柔夷托着香腮,正饶有兴味的看着二人,闻言轻松回道。
“那可是我青城宗不传之秘,门内只有你能看的。”田颖奇道。
“当年在江夏他就看过,能与师尊如此,也算他的缘分。”秦思微微一笑。
“好了,好了,回去慢慢想,该玩儿了,你要能赢,我再给你细说。”左慈把书收起。
“不行,你那么厉害,我赢个屁啊,输了也得说,要不不玩儿了。”
“好好好,快点快点,你先。”左慈一脸讨好的笑容,将匕首递了过去。
二人重新蹲下,又再玩耍起来,叶欢憋了一口气,可却总是稍逊一筹。此刻他再度肯定左慈一定处在某种难言的境界之中,便是游戏之时亦随时能保持入微的境界。
“将军,将军,张周来了。”此刻营外传来喊声,却是楚南背着一人飞步而来。
“嗯?”叶欢一看,楚南背着的正是张周,此刻他的面色煞白,额头之处全是虚汗。当下快步迎了上去,不等二人答话伸手就搭住了张周的脉门。
“将军,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有点脱力。”张周的声音很小,面上却有笑容。
“还没事?你这是脱力了,好在到了军中,否则岂不危险?”叶欢正色一言又对李云喊道:“去把那老山参切一小块来,再弄点热水,待会儿给他洗把澡。”
“将军,紧急军情,各处黄巾皆有调动,十几万人马,兵甲齐备。”张周微微颤抖着从怀中取出军情交给叶欢,苟图昌让他用两日,他日夜狂奔,一日半就到了。
“军情紧急不假,可你们也要量力而行,要是倒在外面不是坏本将军的事?逞能。”叶欢接过又对张周言道,此时边保已经跑着将山参送了过来,还有一杯热茶。
“诺,属下就是拼去性命,也不会坏了将军的事。”张周正色言道。
“好了,别矫情了,去我营帐歇着,人参含在嘴里不要吞下。边保,帮他按摩一下双腿。”叶欢摆摆手开始低头去看军情,口中的安排却无片刻停顿。
“南哥,让我来。”边保说着就要从楚南手中接过张周。
“不用了兄弟,我自己能走。”后者摆手道。
“别客气了,侦察营兄弟都是好汉,泰安过来两百多里,一天半?你比马都快。”
“将军没教过你,军情如火,腿跑断了也要送到。”张周压低了声音。
“好,等会儿吃点东西洗把澡,我再给你按摩一下,我那手法,全军第二。”
“全军第二?你还比得上翠红……”张周说着看见了秦思,急忙停下。
“楚南,立刻去陷阵营铁骑营给各位校尉传讯,来我营中议事。”叶欢看的很快,将军情收好之后他对楚南交代一句,便走到了秦思和田颖身边。
“秦姑娘,大战在即,你带左道长前往临淄,我让李云带人护卫。”
“去临淄?为何?你之前打仗也没让我们走啊,且那南华就在张角身边,随时……”
“不用多言,情况不一样,之前敌军没有防备,如今大军云集。兵家乃凶危之事,欢不能让你和道长再冒险了,别废话,李云。”叶欢摆摆手道。
秦思闻言芳心之中先是一甜,但叶欢不容置疑的语气却让她有些不适。
“悦之兄,师傅来此原本就是要对付南华,我们亦非没有自保之力。再说还有悦之兄和定边军在,我们不给你添麻烦就是。”原本想好强硬的语气,出口却是柔和。
“将军,此去临淄,也不安全。”李云一旁轻声道。
秦思当即对之一笑,还没等李云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