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没带踏弩?当然带了,不过真的不多,比轰天炮更少。宁涛也不会在第一阵攻击中就使用,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消息传到城下,器械营的人上来好几个,右臂皆绑上了藤牌。
李通有点紧张的看着霹雳营方向,直到他们开始发动攻击,将漫天飞石洒向城头,散射是第一步,也是为后续攻击校准。
借着霹雳营的掩护,步卒的攻击再度发起,但很快,他们就发现,陷阵的防守力度并未因为霹雳车而减弱,依旧精准。
比这更为可怕的是,也没有任何的加强,节奏不变。那代表什么?守军根本没有受到影响,或者,那种影响不足以扰乱敌军。
才会有眼下经过控制的局面出现,只要战局还有控制,便证明陷阵还未尽力。当然,眼下的形势,说他尽力了,老兵不会信的。
南乐城头,所有的弓弩手都躲在垛口的死角处,根据数据,那是轰天炮散射打不到的地方,轰天炮打不到,霹雳车一样。
经验丰富的老兵,能凭借耳中听到的风声,判断乱石的角度。从而选择时机,依旧进行攻击,这种程度,还影响不了他们。
就算有意外情况出现,同袍的藤牌也能及时的弥补,此时你才能发现,藤牌的灵活,正是对付霹雳车散射的利器。
它不但坚韧强硬,更有着铁盾所不具备的弹性,散落的石块并非弓弩。它们的杀伤在于撞击,而不是弓弩的那种穿透。
平时的训练,陷阵一军是真的会面临轰天炮散射的,一切出于实战的考虑,器械营打起来也不会有半点留情。
唯一的不同,就是训练用的石弹,会被棉布紧紧包裹,以避免出现伤亡。士卒的战甲,也会有所不同,防御力更强。
练了不到一个月,一军首先做出了改变,邱泽亲自赤膊上阵,唯一的装备是右臂的藤牌。而轰天炮的石弹,也去除了棉布。
有战甲,就有保护,但同时也会让训练的士卒少了面对危险的反应。那种真实的反应,才是邱泽想看见的,他很反感护具。
但有一点,双腿之上绑着沙袋,模拟战甲的重量,增加移动的难度。唯有如此,才能在真正的实战中,减少伤亡。
那一场训练之时,恰好是高顺带着纪灵雷薄前来。观看陷阵一军的训练,亦是对二将信任的最好表现,同袍没有秘密。
“真……变态啊!”纪灵想了半天,还是用了叶欢之言。
“真……他娘的变态啊!”雷薄将军则加上了一个形容词。
眼前哪里是训练,根本就是实战,除了轰天炮的散射。陷阵一军士卒之间的对练全是真刀真枪,那寒光,看的人心中震颤。
但很快,二将就看出了不同,真正的危险才能激发士卒的潜力。天天进行这般的训练,战场气氛根本用不着适应。
“王牌都是变态,不错,换了我军这样练,没上战场怕是要伤一半!”纪灵看的连连颔首,触目惊心的同时,却又觉得合理。
“这般的训练强度,都没有伤亡,士卒一旦适应,就会极强。也难怪陷阵军号称大汉第一步军,一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不对啊,这样练,高将军也不说……”雷薄的关注点稍有不同,当他的眼光转向高顺之时,不由得微微一愣。
高顺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但他没有喊停,而是等到结束。
然后,当着纪灵和雷薄等人的面,把邱泽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光骂,真的动手了,邱将军足足挨了三下马鞭,却不躲不闪。
还得陪着笑,一个劲的承认自己错误,将全部的责任揽到身上。
那是一个将领该有的担当,纪灵雷薄都清楚,但他们更清晰的感觉到,邱泽看上去无比诚恳,可怎么看,他也不像悔过的样子。
骂完邱泽,高顺带着纪灵雷薄继续去看其他各军的训练了,那一段时间,陷阵为二将打开了一个新天地,每天都十分新鲜。
种种不在作训操典之中,花样百出的训练方法,没有一个不让人捏把汗。更有超大规模的内斗情景出现,数百人的互殴。
正因如此,才有了如今南乐城头的这一幕,霹雳营打出的乱石落下,几乎没有伤到任何一名士卒,而你若是细心观察的话。
他们面对落石,面上皆是淡然,似乎只不过是下了一场大雨。
越是沉静,越能集中精神,找到最佳的规避地点。更有甚者,也不用臂上的藤牌,光靠脚步,就能闪躲落下的石弹。
该射击的射击,该搬运器械的,照常搬运器械,城头的气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切都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多了躲闪而已。
唯有那些负责记录的士卒,更加专注,手中的炭笔,书写飞快。
“你们看好了,敌军的散射,也是有规律的。他们的石弹,打造的没有我军光滑,仔细看,后面的重点攻击,有规律……”
杜远正带着几个器械营的军官,蹲在一块死角处,看着落石。口中则滔滔不绝,从落石的跳动,和地上的小坑,他能看出很多。
“以十丈为间隔,现在开始算,尽量算清所有肯能的落点,找出同袍上城的最佳路线,然后一一传达下去……”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