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如此关键之处,听我号令,这比什么都打动人心。
与之相比,袁绍待他却是高下立判,许攸的决心越发坚定了。
“士元,还有一事,但攸此刻尚不能确定。”看到一半之时,许攸心中忽然闪过念头,身躯前倾靠近庞统轻声言道。
后者神情肃然,看了看门外方才压低声音:“子远先生如此说,定是军机要事,统闻之,当立刻转达郭军师。”
“冀州之战,袁绍与曹操联手已成定局,程仲德似乎给袁绍献过一应对定边军之计……”许攸说着,眼中还有一丝不悦。
“先生,是我军。”庞统察言观色,接道。
“对,是对付我军之计,但却唯有袁绍与田元皓知晓其中内情,其余尽皆不晓。”这是许攸心里的刺,庞统一言,他立刻跟上。
“程仲德此人固是不凡,但以攸度之,比起贾郭二位还有不如。但他生性毒辣,善用绝计,主公堂堂之师,就怕失之与细。”
庞统闻言微微颔首,拈须道:“子远先生自是目光深远,主公对荀程二人,素来高看,但论无所不用其极,却是后者为先。”
“他既然有谋,先生随不全知,但定可看出一些端倪。”
“端倪不敢说,只是袁绍和田丰似乎对此法,颇有顾忌,因此许某推测,此计当有出人意表之处,回去还当细细探查。”
“嗯,有先生在,便是程仲德,怕也难以得计,那就盼先生可早日得知。若有消息,郭军师也当有对策。”庞统颔首道。
说到这里,二人今夜目的已达,见许攸不欲再言,庞统一笑,再拿出个玉瓶:“先生,为了大事,酒气不重,便失却细节了。”
“好。”许攸干脆的点点头,接过便是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黑衣人扶着烂醉如泥的许攸从地道回到房中,将之安置好,方才退出,他的手脚麻利,行动竟是寂静无声。
许攸离开静室不久,张燕便走了进来,庞统坐与案前,依旧是一派深思之状。后者也不打搅,坐在对面静静等候。
“张将军,许子远言及……”约莫一炷香功夫,庞统方才停止了沉吟,将今夜之事,一字一句的转述与张燕。
后者心中欣慰,已有些沉重,许攸口中所言的绝计,到底是什么?
“张将军,当年司隶之战,程昱设计精巧,又以流民为先,伏击我军飞熊。那一战打得惨烈,恐怕也算是定边唯一了……”
“参军,那都是些鬼蜮伎俩,便是如此,飞熊依旧未败。”张燕闻言道,南山武院之中的战例,黑山是有着全本的。
庞统摇摇头:“张将军,统领大军,当谋万全,切不可有此想。程昱之法,能令袁绍田丰顾忌,定出人意料……”
“参军,我想不出来,有何绝计能对主公大军。”张燕点点头,沉吟片刻之后还是道,一条计策,就能对付数十万大军?
“说的是,若是轻易能想到,那就不是程仲德了。”庞统说着起身:“将军,我们去作战室,既有此说,庞某要尽力解之。”
“是,燕亦当竭尽全力,相助参军。”张燕亦起身跟上。
次日,许攸一行都睡到了日上三竿,但醒来之后,却并无头晕脑胀之感。昨夜所用,都是上好的晋阳佳酿,没有宿醉之忧。
与此同时,郭嘉也收到了黑山传递的消息。和庞统一样,他也对之极为重视,大局在手,鬼才不允许自己犯一点错误。
“报……军师,张飞将军亲报,我军拿下涉县,毛城不日可下。”正在思索之时,有传讯士卒来报,递上了张飞的手书。
“嗯,张儁乂果有大将之才,给翼德将军回信,当步步为营,缓进为上,随时防备敌军突袭。”看完信件,郭嘉便对参谋道。
“是。”后者闻言,当即伏案作书。
郭嘉则踱步到了沙盘之前,围着打起了转,看他的眼光,始终落在清河与河间之处。下一刻,竟是侧过身来平视沙盘。
此时恰好简雍进帐,见状不由微微一愕,但随即了然。军师说过,不同的角度看问题,会有不同的答案,想必是身体力行。
“宪和?有何事,尽管言之。”维持姿势不变,郭嘉问道。
“无甚紧要之事,目下各部进展顺利,我军的后勤跟上及时。军师前日跟我要各部的损耗详情,今天特地送来。”简雍答道。
“好,放在案上,嘉过会儿再看。”郭嘉说着,又换了个姿势。
“去,叫工器营的人过来,快!”简雍点点头刚刚放下,却听军师急切的对亲兵言道,他不由来了兴趣,目光也落在沙盘上。
“等等,还有向导营,让营首亲自来。”郭嘉不忘加上一句。
“军师,可是有所得?”简雍见状,轻声问道。
“宪和,稍待片刻。”郭嘉回了一句,站直身体,托腮片刻又道:“去,抬两架木梯,再找一块厚实的木板。”
亲兵不知军师要作何用,不敢怠慢,立刻找来了所需之物。
之见郭嘉让人将木梯立在沙盘的两侧,木板则横架在两梯之间,待得一切摆好,他便要攀爬上去。
“军师,小心。”随身侍卫暗五见了,急忙言道,此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