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天公作美?李通听得一愣?这是什么妙计?
难道要用啥五雷法,招下雷霆,劈死那帮定边军的混蛋?
乐进则眼神微微一动,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见到荀攸的目光,他点点头,挥退了左右,只留下三人。
“二位将军,敌军轰天炮是安装在战船之上,极为巧妙,我军想要攻击到对方,除了摧毁他们的战船之外,别无二法?”
“你这不废话吗?我也知道啊……”李通暗中翻个白眼,心道。
乐进则在静静聆听,身为一军统领,他还是清楚军师们的风格的。话不会一次性说完,一般都是只说一半,勾起你的好奇心。
“军师说的是,但敌军战船虽还未显示其水战威力,但蛟龙敢于如此,足见战力坚强。我军在大河之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对啊,那还怎么摧毁?”李通心里说着,连连点头赞许。
“敌军正是因此而有恃无恐,他们敢于停在离岸不到两百步之处,就是欺负我军打不到他们,慢慢的,就会成为一种必然。”
“的确如此,若我是甘宁,怕也会这般。”乐进说着,横了李通一眼,后者当即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乐将军……”荀攸继续慢条斯理:“此刻乃是夏季,天干物燥,敌军战船为木材所造,最怕的就是火攻,我军可以利用。”
“火攻?”乐进闻言双眉一扬,轻轻颔首之后,又沉吟起来。
“火攻?”李通有点忍不住了,见将军沉默,他便道:“军师,某也知道火攻可以烧船,但如何烧啊?火箭也够不上。”
“文达将军之言不无道理,按我军弓弩的距离,火箭的确难以及远,且就算有效,没有数百上前同时击中,也难奏效。”
“军师,您有妙计,能,能痛快一点吗?”李通终于言道。
“文达,不可无礼。”乐进一旁听得不对,轻声呵斥。
荀攸摆摆手:“文谦将军,无妨,文达将军也是一片破敌之心。”说完才拈须一笑看向李通:“将军,火箭不行,火船却是可以。”
“火船?”乐进目光一凝,追问道:“军师的意思是,以小船搭载引火之物,靠近敌船之后,再加点燃?”
“文谦将军之言是也,恰是如此,则定可点燃蛟龙战船。”荀攸拈须微微一笑,对乐进点了点头。
李通挠挠头,问道:“军师,将军,敌军战船上有轰天炮这般利器,怕是我军小船尚未接近就被击沉,如何焚之?”
“文达,他们不但有轰天炮,亦有那些用作登陆之用的小型快船,论速度,我军也不及对方,是以万万不可正面对战。”
荀攸似乎早已想到李通会有此问,微微颔首解释道。
后者一愣,但见乐进投来的目光,心道我还是等等再问吧。
等了片刻,军师果然继续:“方才言及需天宫作美,这第一吗嘛,便是要有穿透河面的横风,借助风势,我军小船才能提速。”
“轰天炮虽然威力巨大,但从其装填石块到发射,总是有间隙的。山头观战之时,攸以及记下其频率,可供将军一观。”
“有道理,有道理……”李通双目一亮,听得更加认真了。
“船借风势,数百步的距离,轰天炮很难精准拦截,蛟龙走舸也未必反应的过来,我军战船便可直插敌阵,纵火焚之。”
“先生,可按延津之战,敌军水军亦是阵型严谨,轰天炮拦不住,他们的走舸速度极快,却未必不可。”乐进想了想问道。
荀攸点点头,正色道:“正如将军所言,蛟龙军与大河之上,所向无敌,就如今日之阵,我军要做的,是不住骄敌之心。”
“骄敌之心?”乐进缓缓的点头,目光中有深思之色。
“敌军的轰天炮想要攻击我军营寨,便必须靠近,且攻破一线之后,他们还会稍稍向前,打击后援,便是时机所在……”
“其二就是地形了,想要破敌,我军的战船必须潜伏在芦苇丛中,不让敌军发现,其他一切如常,等他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说到这里,荀攸却是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数处齐备,原本便是极难,但想要与甘宁蛟龙打击,却是唯一可行之计。”
言至最后,荀攸的语气越发坚定,但亦有无奈之处。蛟龙军在水上的实力是碾压性的,唯有出奇才能致胜,但出奇必担险。
乐进上前一步,抱拳道:“先生,战阵之事,尤其是蛟龙这般强敌,不可过于求全,先生之见,已然极为高明,可速报主公。”
“只是,目下我们对蛟龙的观察尚且不够,还需数次大战方可检验。乐某浅见,军师之法,行就要一举成功,是以定要隐忍。”
“大河顺流而下,还有临邑,高唐,齐琳,金湾等数处军寨,甘宁想要截断大河,必须将之一一击溃,我军当待机而动。”
“乐将军之见是也,火船的制造,亦需要时间,只要我等能把握时机,给与蛟龙重创或一部之杀伤,战局或可扭转。”
荀攸颔首认可,有过六羊山的经历,他和乐进之见亦有了默契。战场上,军师的奇谋妙计,是需要大将去具体实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