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孺今天很高兴。
徒弟从外交部回来了,还即将在北大任教,师徒二人共事也是一桩美事啊。
所以一大早,他沉醉的闭上眼睛,在办公室咿咿呀呀唱起了京剧《借东风》:
“天堑上风云会虎跃龙骧,设坛台祭东风相助周郎。曹孟德占天时兵多将广,领人马下江南兵扎在长江。孙仲谋无决策难以抵挡,东吴的臣武将要战文官要降......”
他这次的唱腔特别好,气息也很稳,这次一定要把这段一气呵成!
许临擎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阴阳怪气道:“老吴!一大早就开始唱戏,心情不错啊。”
吴松孺下一句戏词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到底还是断了。
他睁眼怒骂:“你这老东西,我唱的好好的,你非要打扰我!”
许临擎哼了一声,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了,“你倒是逍遥。”
吴松孺没好气:“你这是在哪儿受气啊?来找我撒气!”
“还不是你们这对师徒!”许临擎气呼呼的瘪着嘴,满腹怨气。
思绪回到了昨天。
在愉快的决定了小黎未来的工作后,许临擎又重提旧事,请小黎详细解说一下他的拼音方案。为了表示自己的郑重,他甚至拿出纸笔,准备第一时间记录。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什么拼音?我怎么可能背叛吴老师搞拼音研究呢!”黎望旌一脸无辜,斩钉截铁回答:“您肯定是认错人了!”
许临擎:???
“他到现在还不承认是他写的拼音!”许临擎结束回忆,郁闷的大声抱怨道:“那就是他的笔迹,你都认出来了,还能有假?”
说到这里,他没忍住埋怨的看了吴松孺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干涉,小黎也不至于耍赖!”
面对老友的指控,吴松孺眯起眼睛,装出一副老眼昏花的姿态,还拿下眼镜擦了擦,唉声叹气道:“我这年纪大了,眼神也越发不好了。”
许临擎突然有了一中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吴松孺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吴松孺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来我仔细想了想,那根本不是小黎的笔迹,是我看错了,真是对不住啊。”
许临擎:......
他睁大眼睛,强忍怒火质问:“不是小黎写的还能是谁写的?”
“这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啊。”吴松孺无赖的摊了摊手,一点也不心虚的说:“就当是佚名写的吧。”
许临擎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要不是打不过吴松孺,他早就和他比划比划了。
许临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气的头晕目眩:“这可是你说的!我交上去时就写佚名了!你们可别反悔!”
吴松孺乐颠颠:“不反悔,不反悔!”
乐景站在门外,完整听完了里面的对话,总算松了口气。
这拼音根本不是他的研究成果,他也不懂基本理论,就算因此获得嘉奖也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匿名捐给国家的好。
学术大佬这么多,在已经知道了结果基础上进行反向推导,从而推导出基本规则应该很容易吧。
......
直播间视角:(顾图南视角)
夜色深了,漆黑的夜幕缓缓罩住了雄伟的建筑物。顾图南疲惫的结束了拍摄,卸完妆,穿过喧嚣的人群,在助理的簇拥下走上了保姆车。
现在是夜晚十点钟。他今天的戏份结束了。可是剧组的工作还没有结束。那些咖位不如他的小演员的戏份被放在了最后,等他们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往往都是凌晨过后两三点钟了。
顾图南摁下了保姆车的车窗,清凉的夜风拂过他困倦的脸颊,他吐出了肺部浑浊的空气,重新吸入清爽的晚风,顿觉神清气爽。
助理小声提醒道:“季哥,把窗户关上吧,你现在是素颜,要是被狗仔拍到不太好。”
顾图南一怔后便是一叹。他现在好像是一个不能见光的囚徒。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轻人想要当明星?一份以牺牲自由、**等基本人权的职业究竟有什么魅力?
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灯火通明的影视城,以及在城中穿行的形形色色的年轻人,在关上窗户前,突然生出了一中奇妙的想法:这座影视城像一只吞吐群星的的庞大怪物,在没有星星的夜晚里吸入、咀嚼、吐出无数年轻人星子般梦想的残渣。
他沉默的依靠在座位发了一会儿呆。片场位于郊区,去市区酒店还需要一个多小时。虽然很累很困,但是他现在不想睡。
他对助理说:“把手机给我吧。”
顾图南先去了微博,然后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苍哥儿的直播间又上了热搜,这回是热搜第二,热搜第一是“季清澜素颜街拍机场照片”。
顾图南:???
他一头雾水的点进去,第一条微博就是据说路人晒出来的他的机场精修照片。照片里的他低着头坐在候机室里看书,阳光下新发型很温暖蓬松,驼色风衣上的每一条褶皱都恰到好处得好像经过了精心计算,黑色马丁靴纤尘不染,看起来好像不识人间疾苦的贵公子。
——为了整出这个造型,化妆师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