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应有的打扮。
作为当家主母,顾凌霄本该受陆恒的侍妾一盏敬茶才算是认可了陆恒的侍妾。但一直到晚上顾凌霄这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陆恒的侍妾既没有来拜见当家主母,这侍妾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没有来见顾凌霄这位“母亲”。
露儿气得咬牙切齿,直说那侍妾这是根本没把正经主子放在眼里。
顾凌霄被露儿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走得眼晕,忙叫停了口中喃喃念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的露儿。
“那本来就是大将军的通房丫鬟。会骄纵些也是正常。”
顾凌霄的声音柔柔的,这柔柔的声音却听得露儿愈发难过。
“正常?我的好夫人,那哪里算是正常!寻常人家的正常,那是侍妾与庶子庶女进了门就该给主母磕头问安的呀!”
本想着大将军回来了,作妖的老太太陆魏氏应当也会收敛一些。不想大将军回来了,自家小姐的日子却是更难过了,露儿眼圈一红,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
“露儿,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说我还会在意那一句问安,那一个磕头么?”
顾凌霄一声轻笑:“我若是连一句问安、一个磕头都要在意,只怕一早就被气死,压根儿活不到今日了。”
露儿肩头一动,悲从中来,顿时泣不成声地喊了声:“小姐……!”
钰姐儿和安哥儿本来是在屋外玩儿的。结果两个小调皮今日都是意兴阑珊,又看娘亲关起门来与露儿姐姐说话,就蹲窗子下面听墙角了。
“是‘夫人’。莫要让外人听见你喊我‘小姐’。”
顾凌霄的温声说着,反过来又劝慰了露儿几句,总算哄住了露儿的眼泪。
只是即便停了泪,露儿这直肠子也依旧忍不住,直说:“夫人怎么命这么苦!”
窗下的钰姐儿和安哥儿肩并肩坐在一起,明明被夏日暖和的风吹着,身体却止不住地发冷。
是啊,娘的命怎么会这么苦。
……可娘亲明明是不用过这么苦的日子的。只要她远离了这大将军府。
是夜,大将军府里比平时迟了一个时辰才摆好家宴。顾凌霄带着钰姐儿和安哥儿赴宴,陆恒则并着陆魏氏还有他的侍妾柳氏以及两个庶子一个庶女前来赴宴。
柳氏与陆魏氏相谈甚欢,竟是搀扶着陆魏氏来的。反观顾凌霄这边,除了两个脸色不善的孩子,竟只有三个下人随侍身侧。
二房三房见了这般情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陆恒的两个庶弟是上前恭维自己的大哥,二房三房的太太们则是一人夸赞柳氏有孝心,陆魏氏好福气,另一人夸赞柳氏的儿女男孩儿英武,女孩儿柔媚。
作为与“柔媚”二字完全沾不上边的女孩,钰姐儿一见那笑不露齿的庶女就心生厌恶。再听婶母夸那庶女都是什么“小小年纪便已有女儿家的样子”,立刻就明白婶母其实是在骂自己女孩儿不像女孩儿。
安哥儿悄悄拉住了姐姐的衣角。他怎么听不出婶母夸那柳氏两个事都不懂的儿子是“龙章凤姿、颇有乃父风范”是在说自己不肖其父,非但没有大将军的英武之气,甚至不像正常男子?
“见过姐姐。”
那柳氏见了顾凌霄,仪态万千地福了福身。口中竟然称顾凌霄为“姐”。这是全然不把自己当成下人,更不将顾凌霄视为主母。
顾凌霄并未还礼,只道:“不敢当。”
三个字,两种意思。顾凌霄不卑不亢入了席。待席上柳氏提出自己来布菜伺候,顾凌霄颔首应允:“也可。”
陆恒见顾凌霄冷淡倒也没说什么。
柳氏给他母亲陆魏氏敬了茶,陆魏氏也喝了茶,算是认下这个侍妾。可是柳氏并没有向郭氏敬茶,郭氏心中有气,现在有些拿乔他也可以理解。但柳氏哭着说不愿意给郭氏敬茶,害怕被郭氏给了难堪,他也能理解。
横竖她们这些女人家家的事情应该她们女人自己解决,身为大将军的他是不想管的。
柳氏很有眼力见儿,照顾人倒是十分殷勤周道。她敢私下里对着陆恒耍小性子不愿意去敬茶,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却是不敢对顾凌霄不敬的。
只是这桌上不算二房三房的人,光是大房就有三个主子。陆恒、陆魏氏还有顾凌霄,柳氏想将三个主子都照顾的滴水不漏,着实有些捉襟见肘。别说自己坐下来吃上一口了,就是喝口汤的功夫也没有。
顾凌霄也不客气,连一句“别累了,坐下来吃两口吧”这样的假意劝慰都没有。陆魏氏忙着和儿子说话,哪里会去管一个侍妾累不累?陆恒是被伺候惯了的,哪里会想柳氏一个人伺候这么多人忙不忙、累不累?柳氏想借驴下坡都没法借,只能一直站着伺候大房的三位主子用菜用饭用汤。
吃到了一半,顾凌霄见钰姐儿了安哥儿姐弟两个都没用多少,难免歇了筷子。
筷子撞在瓷碗上的声音不大,但那声音怎么都像是在责备柳氏的照顾不周。柳氏动作一顿,只见顾凌霄起身,拿公筷给钰姐儿夹了一筷头八宝鸭子,又给安哥儿盛了两勺莼菜羹。
顾凌霄无意打脸柳氏,柳氏的脸皮上却是火.辣辣的。她连忙笑着说:“是妾疏忽了!没能照顾好姐儿与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