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中州,万不可小瞧了石金木,”聚铁山之主笑道:“那老家伙厉害着呢!”
周星辰点头称是,收了冰鉴湖侯印,问道:“方才前辈说有需要我效劳之处,不知是何事?”
绿发少年长叹一声,起身道:“你随我来!”
周星辰随他走进法阵中。
才一踏入,就觉得有万千利刃扑面刺来,每一柄的法力皆不下于一件上品法器!
他慌忙将眉心处打开,“杀气”急拥而入。
此时他已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什么杀气?分明是金铁之气嘛!只是这金铁之气如此凌厉,又雄浑之极,几乎已实质化了,他未见到之前是万万难以想象的。
眉心一开,所有的金铁之气都抛舍了周星辰,只顾往他眉心投去。这么一来,他就丝毫不惧这金铁之气了。
聚铁山之主望见了这一幕,神色复杂,似有万分感慨。
不知何故,这绿发少年竟落下泪来。
周星辰忙问缘由。
聚铁山之主忽然双手掩面,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周星辰摸不着头脑,不禁十分尴尬。
没过多久,绿发少年哭声一收,喃喃自语道:“神木现世,又恰恰落在自家人手里,此真乃上天垂怜也!我哭个什么?此事梅某该当长笑三声才是!”
自语罢,他果然仰天长笑,连笑三声。
周星辰心头古怪,暗忖:大前辈我也见得不少了,似梅师叔这般率性的却还是第一个。果然是先有其师而后才有其徒,我道红冰大哥为何性子冰冷、任性非常?却原来根子是在这里!
“星辰师侄,你在嘀咕什么?”
“没有!梅师叔有何事只管吩咐。”
“你自己来瞧罢!”
法阵里空间不大,也就十丈方圆,其内空空,孤零零地立着一株树。
一株浑身作金铁之色的“树”,树身上赫然有斑斑锈迹,原来竟是一株“铁树”!
“你再用心瞧瞧!”
周星辰又瞧了一会,越瞧越觉得迷茫,他将神识放出,往前探去……
神识才一碰触到这株“树”,他就慌忙收回,惶恐道:“晚辈无知,竟冒犯了梅师叔,万望恕罪!”
聚铁山之主叹息道:“有何冒犯的?难得你还将她视作一个人,而非一株树……”
周星辰张口结舌:“梅师叔,这究竟是怎回事?”
原来当他神识放出,一接触到“铁树”便觉得不对:说是一株树,其实竟是一个人,而且是一名女子!
他这般以神识去扫视一名女子,自然是十分失礼的,何况这女子极可能是聚铁山之主的亲近之人。
待他回过神来,其实已明白了几分:当是有大神通之士以极其磅礴的金铁之气击杀了这名女子,偏偏聚铁山之主有鬼神莫测之能,不知使了何种大法术,硬生生为这女子留住了最后一丝生机。
只是女子身上的金铁之气太过浓厚了,连聚铁山之主也无法祛除,天长日久下来,这女子其实已是一块金铁之物了,只是其内存有的那点生意,尚未被金铁之气彻底化去。
至于为何会变成一株铁树的外形,想来当初为了祛除金铁之气,聚铁山之主取来某种十分高阶的灵木融合到女子身上,意图以灵木中的木属性灵气来抵消金铁之气。可惜最终未能如愿,女子却变作了一株金铁之“树”。
也难怪他失败了,要知五行之中乃是金克木,而非木克金。
当然,五行相克之理也不是绝对的,除开彼此相克之外,五行还能相生。
若是有极其高阶的灵木,比如说上古神木,未必不能消去女子身上的金铁之气……
想到此处,周星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叹口气道:“梅师叔有何吩咐,请直说罢。事关师叔亲眷的生死大事,晚辈决不会推辞的。”
绿发少年席地而坐,指了指地下,示意他也坐下。
“你不要想多了,老夫并非图谋你的上古神木,只须你借我一点神木之气使使便可。”
“神木之气?”
“唉,就是元气!你不会不明白吧?”
周星辰心中一跳,但随即又平静下来。他都知晓元气一事,更不用说一名大修士。
以他的推测,眼前这少年已是中期大修士了。一名元婴中期当面,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他伸手往河图里一掏,便掏出一“把”元气递过去。绿发少年接了,疑惑道:“果然是元气!只是稀薄如此,是何缘故?”
“师叔先试试这元气可能消除金铁之气否?”
绿发少年将这团元气打在“树”上,只眨眼间,就觉“树”表的锈迹浅淡了一点点。其变化虽微不可察,但二人都能断定:那锈迹确是消去了一些。
与此同时,铁树内的那一点生意却是茁壮了一丝。
“果然有效!”
二人大喜。
绿发少年却不满足,遗憾道:“这元气实为天地间最能滋补生灵的神物,只可惜你的元气太过稀薄了。”
聚铁山之主并不知晓内情:他还以为周星辰的元气乃是“上古神木”吞吐灵气时生成的。
殊不知天星元木吞吐的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