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庄内,李捕头很快便交代了。
掳走黎小黎父女的,确是青冥山上的红梅盗,青州府的捕快本来是要按照惯例查案的,被诸葛元压下了。诸葛元使钱买通了林知府,连李捕头都得了两块灵石。
“红梅盗是何许人?”
“是个女盗匪,年轻漂亮,修为极高,这女匪从不对贫民下手,只偷盗劫掠那些大官富豪,被一些刁民吹捧为侠盗。”
“女盗匪,侠盗?为何冲一个小女孩下手?”
“这个......”李捕头犹豫了一下,知道这一关难过,“据说是诸葛家在背后指使,那红梅盗曾经欠下诸葛善一笔人情债......对了,林知府背后的林家一向对诸葛家言听计从的,算是诸葛家的附庸。”
这李捕头留着没什么用,苦娃将他放走了,却来提审诸葛元,不料此人异常嘴硬。
诸葛元倒不是什么坚贞不屈之人,可禁不住家主诸葛善家法严峻,诸葛元若是敢背叛家族,他本人固然死路一条,他的家眷也会为奴为婢生不如死,他这人有一件好处:最是看重亲情,因此打死了不招。
“废了他修为,扔到荒野地里。”
这诸葛元看上去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苦娃其实是动了恻隐之心,给他留了一条后路的,这般处置,诸葛善便知此人并未背叛,多半还会善待他一家子。否则,一掌击毙了便是,堂堂骁骑校尉杀个把炼气期的对头算不得什么大事的。
苦娃正要去寻韩风烈打探情况,这位小王爷却已找上门来。
与他同来的还有杨长史,老家伙板着一张臭脸,也不下马,就在马上掏出一张文书念道:“奉王爷命,前来训斥骁骑校尉周......咆哮公堂,殴打大员,掳走官吏......言行荒诞,跋扈横行,着:禁足三月,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苦娃满面堆笑,连连拱手向杨长史致歉。
杨长史其实也拿他没辙,哼了一声,黑着脸走了。
杨长史一走,韩风烈板着的脸顿时松驰下来,一把勾住苦娃肩膀道:“兄弟你这庄子已经建好,还不快引愚兄逛逛!”
俩人勾肩搭背的在庄内闲走,武三柳跟在后头,昂首挺胸一脸的骄傲:瞧瞧,瞧瞧,打了知府,当堂掳走官吏,王爷也只是意思意思,小王爷还得亲自上门来安抚!谁家主公能有这般脸面!
“红梅盗闺名史若梅,二十五、六岁,筑基中期修为,修行天赋十分了得。”
“从没听说她有过师傅授业,却有一个小师妹,她带着那小师妹占据了青冥山一峰一谷,自家做了匪首,手底下多是女匪。”
“她从不为难贫苦百姓,只向贪官污吏、豪族富绅下手,有侠盗之名。故而青冥山距离青州城不远,我父王也不曾为难她。”
“喜欢只身潜入富豪之家盗取宝物,作案后往往在墙壁上留下一朵红梅印记,故称红梅盗。”
“大约七年前,她作案时遭遇高手埋伏,几乎陷落被擒,却被一个蒙面高手搭救,于是欠下了诸葛善的人情。她这次出手,大约便是还了这份人情。”
苦娃沉吟道:“据上次分析,诸葛善与姜人、得胜侯世子联手,首先要对付的是我和纪明月,他掳走黎小黎父女有何用?还有,我这次只带了两人入城露面,便是要引诱他们出手,他们却毫无动静,这是有何谋算?”
“还没商量好呗!”王世子韩风烈一脸的鄙夷,“姜人的目标是纪明月,她不露面,只擒了你何用?那个张小亮,”说到这个名字,韩风烈古怪的笑了笑,“打的主意是坐山观虎斗,他的目的是查看我家还有姜人的实力,再斟酌情势决定是否出手,如何出手。”
“是了,元国与姜国是世仇,他绝不敢大鸣大放的与姜人联手的。若是我们占了上风,他说不定还会出手击毙几个姜人高手,让他家声誉大增的。”
“就是这样。”韩风烈道,“至于诸葛善,此人骄矜贪婪,野望甚大,做起事来却瞻前顾后缩手缩脚,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这次掳走那小女孩只是试探,敲山震虎罢了。”
“那我等该如何应对?”
“先去青冥山救那对父女,若能以此引出敌人,可趁机打杀几个姜人上师,顺便干掉诸葛善,敲打他家。”
“搂草打兔子,顺便干掉林家!”
韩风烈摇头大笑道:“兄弟你原先一副纯良模样,何时变得一身杀气啦,是血魔剑萧兄教你的?”
苦娃不好意思地笑道:“血魔剑兄长曾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咱不惹人,谁若是惹了咱,只管一剑砍过去便是!”
“这萧兄的话倒没说错,江湖,江湖,就是打杀,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杀他,绝对软弱不得。不过处置修仙世家门派之事,从来都不是一次了账的,不听话便打,听话了便安抚。若总想着把人家连根拔起,一点后患不留,那将会仇家遍地寸步难行的。”
“真不痛快!”
如今的小周庄内各种大小阵法一个套一个,韩风烈笑道:“你这庄子可称青州阵法大全了,都是你一人布置的?”
“哪里,有一半是朋友帮忙。”
“你的朋友倒是多!兄弟你若是把这些法阵都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