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有星袍(九面星空旗)与魔甲护身,倒还无事,只不过面色苍白,一时不能开口说话。
瞿阿含却只是皱皱眉头,很快面露喜色,掏出一口血池托在掌中,开始疯狂吸取这里的种种气息。
天阴童子见了有样学样,赶紧也拿出自己的血池如法炮制。
同样是魔道功法祭炼出来的血池,若把天阴童子的血池比作未足岁的婴儿的话,瞿阿含的血池便是气血充足的少年,至于他们脚下这口血池,那是世间所有血池的祖宗!
周星辰强忍住恶心朝下察看,才惊觉这口血池居然是安放在巨大魔躯的头颅中。再仔细一瞧,这口血池居然是圆鼓鼓的形状,而瞿阿含天阴童子的血池都是方方正正的。
这口血池,赫然是以十恶魔尊的头颅为材料炼制的!
好狠哪……
周星辰浑身一阵恶寒.
“冰侯瞧出来了?”姬黄昏扭头问。
“是啊,没想到北河老魔如此心狠,居然拿十恶魔尊的魔躯来喂养魔胎。这可是玄极魔尊的同胞亲弟啊,亏它舍得答应!”
“同胞亲弟?”姬黄昏冷笑道,“魔便是魔!只要北河稍稍给点好处,便是生身父母玄极魔尊也肯出卖。”
周星辰闻言默然。略微调整了一会心绪道:“看来这一世的十恶魔尊是无法复活了,一头新的魔尊即将出现。当真大快人心。”
掌托血池的瞿阿含笑眯眯说道:“冰侯有所不知,魔胎不仅仅在炼化十恶的血肉、骨骼,就连它的魔魂都未放过。你瞧!”
周星辰凝目细看,果然在巨大血池中,翻翻滚滚的猩红血浆里隐隐搅和着无数根漆黑的细线,正是十恶的魔魂。
这就说明十恶不但复活无望,连魔魂转入轮回再世为魔的机会也没了,可谓死得异常干净彻底。
他不禁一声叹息:魔果然是魔!
瞿阿含掌中的血池正在与脚下的巨大血池疯狂抢夺好处,大股大股的黑、红、绿等各色气息从“山谷”中升腾而起,纷纷投进他掌中的血池。
故而瞿圣尊的心情极佳,含笑道:“魔胎的恶名虽震慑万古,可谓世间第一凶物。但它的成长极其缓慢,它祭炼十恶这具魔躯至少得七八百年。在这之前,十恶并未死绝,也就不会有顶替它的新魔尊问世。这对咱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周星辰点头道:“这确实不错。但北河老魔为何将魔胎弃之不顾?它不怕咱们阻止魔胎成长,甚至将魔胎炼化为己用吗?这对古魔族来说损失太大了。”
连同姬黄昏、忘机子在内,众人一齐望向瞿阿含。
“这并不难猜。”瞿圣尊笑道,“其一,魔胎的法力太强了,北河它带不走!若强行携走,魔胎将成为北河一个极沉重的负担,沿途定会遭到万灵各族无数大修士的阻击。它们这支古魔族残部便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北河不敢冒这个险。”
“其二,这应当是北河魔圣将冰侯牢牢地拖在冰鉴星上的一个法子。”
“哦,为何说北河想拖住我?”
周星辰不解道。
瞿阿含忽然朝他躬身一拜,道:“北河魔圣所忌惮者,冰侯一人而已!自从冰侯崛起,这老魔头便知道古魔族在冰鉴星上待不下去了,于是开始寻思退路,将目光转向冰鉴星外的无限星空。又或者它早年间曾在无限星空布置了后手,也可能留下了巨大的宝藏。此番它率魔族残部离去,一来为避开冰侯,二来可趁机将宝藏取出,恢复自己的修为,也为古魔族重新崛起寻找出路。”
“可它又怕冰侯一路追踪而去,坏了它的好事。对北河来说,接下来的数百年冰侯最好一直留在冰鉴星上,它与魔族残部便多了几百年休养生息的时间。”
“魔胎留在冰鉴星上始终是个极大的威胁,冰侯不可能无视它而离开冰鉴星。可冰侯要对付魔胎,彻底解决这个心头大患,恐怕非朝夕之功。”
“原来如此!”周星辰点点头,“瞿教主所说,只怕便是北河所想所谋。则以你看来,咱们要炼化这只魔胎得多少年?”
瞿阿含沉思道:“若是旁人吗,比如鹿克柔龙三问来炼化它,没有上千年光阴绝无法竟功的。但冰侯来炼化,瞿某就不敢妄自揣测了——冰侯行事一贯出人意表,有鬼神莫测之机,往往能为人所不能,瞿某哪敢轻易断言。”
周星辰哈哈大笑道:“阿含道友,你也太瞧得起周某了。你自家便是修炼魔功的,难道我的魔道造诣还在你之上不成?”
瞿阿含听了微微一笑。
“好罢,既然阿含道友如此看好我,那我便来试试,总不能让你太失望了才是。”
周星辰说着伸手一指,魔杖、魔斧双双冲出,朝着十恶魔躯的胸膛狠狠击下。
噗噗两声闷响,魔躯动也不动!
天阴童子、冰雪女王满脸震惊,显然没想到这两件以杀伐狠厉著称的镇族魔宝居然斫不动十恶魔躯。
瞿阿含、姬黄昏、忘机子三人却神色淡然。
周星辰茫然地抓抓脑袋,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怪胎?连我的镇族魔宝都动不了它?”
“十恶活的年岁超过了十万载,它这具魔躯之坚硬与柔韧大约相当于上品灵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