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粗通些拳脚。姑娘虽还未入门,但该有的待遇都要支应上。”
四个女人上前福礼拜下:“给姨奶奶请安,姨奶奶吉祥。”
这等大家子做派,登时让闫三娘羞的满面臊红,几乎有些手足无措,可心里慌乱之余,又十分甜蜜。
只病榻上的闫平,若是还有气力,此刻必是目眦欲裂,和岳之象拼命!
闫三娘自幼好海事,早早上战船随他南征北战,对于世间俗事不甚关心,更不解高门大户里的侍妾是甚么地位。
可闫平却知道,在大家子里,妾室和奴几又有甚么分别?
旁人只一个正室太太,妾室站规矩就要站断腿,还要动辄遭遇打骂。
方才听着话音,那位少年国公爷还娶了两房太太,来头又都那样大!
闫三娘去当了妾,又自幼不通礼数,还不被生生凌虐打死?
闫平虽口不能言,也没气力起身,可为了爱女,仍是用尽余生之力,发出了“荷荷”的声音,待闫三娘回过头时,虽轻微,却仍满头大汗的摇了摇头。
闫三娘自然看懂了父亲不同意的意思,面色渐渐变白,岳之象却微笑道:“姑娘且先出去,我与闫老兄聊聊。我也是做父亲的人,明白他的担忧。”
闫三娘迟疑起来,岳之象笑道:“放心,算起来,四海王还是国公爷的长辈,我作为下属的,岂敢不敬?”
闫三娘又羞红了脸,却是应了下来,又看了父亲一眼,转身出去了。
闫平:“……”
全完了!
……
林府,忠林堂。
贾蔷难得一见老脸羞红,一旁黛玉反倒自然些,可落在林如海这样天下有数的智者眼里,也不过是心虚强撑着。
只是林如海自不会揭破甚么,他只不过派人叫贾蔷来说话。
“我在宫里听李子升说,你将南洋、东洋两支海师都司以上的武官都‘请’进京,却又不入京,都圈在城外庄子上,也不和兵部言语一声,好些人都说,那些武官都被你剁碎了喂狗……是真是假?”
林如海没有在意一些细枝小事,而是带着几分凝重的问道。
贾蔷见之也收敛了些笑容,却还是轻松道:“我又不是暴虐屠夫,怎会做出如此行径?李子升有些不地道,这个人有点问题。”
林如海摆手道:“涉及其所掌职权之事,谁也不可能这么大度。不管怎样,你也该给兵部打个招呼才是。”
贾蔷笑道:“最近着实有些忙,那边就有些疏忽了。不过海师衙门统领大燕外洋海师,内部如何处置武官,原是海师衙门的事,年底时与兵部报备一声就完了,李子升何必吹毛求疵?”
林如海道:“他近来严厉整治兵部,连兵部尚书和左右侍郎都为其所慑,如今多半是要将权威延伸至军中。露出风声来,也是想让你配合一下。”
贾蔷恍然,随即冷笑道:“他是想让海师衙门挨一顿板子,杀鸡儆猴,来成全他的权威?李子升想多了罢,他到底怎么长的眼睛,不敢去硬碰十二团营,我难道就是好欺负的?他大可来试试,不仅眼睛不好使,脑筋也坏了。”一旁黛玉听他说的这样不客气,没好气白他一眼,却还是懂事的没有开口。
林如海笑了笑,道:“所以就求到我跟前了。”
贾蔷却还是摇头道:“李子升久经外省封疆,他这是拿官场那一套往军中硬套,着实谈不上高明。”
“怎么说?”
贾蔷回道:“先生,军中对于上官的威望,在意的只有两点:一是出身。譬如姜家那一大家子,姜铎长子姜保有甚么功劳建树?可他执掌丰台大营时,上下却无人不服,服的自然不是姜保,而是赵国公府的门第。其实先荣国薨逝前,若能将贾赦强扶上马,也未必不能在军中立起麒麟旗。当然,不扶也是对的,扶了的话,姜铎绝不会放过,元平功臣也会将贾赦早早弄死。说不定,贾家早就败了。
其二,则是军功,这个更实在些。今日若我入军提督一营,要以军法杀哪个,或许有人会心生不满,但敢造次的不多。原因很简单,我有军功在身。
李子升那一套,等现在军中这一代见过血的元平功臣都老死,下一代上位后可能还有用。可现在……他敢拿我作伐,然后借势去迫十二团营低头,那他是想瞎了心了,只能适得其反。”
林如海闻言,思量稍许后,道:“也罢,这番话我会转述给李子升听,让他再思量一二罢。不过我以为,他不会收手。李子升,也是一个自负之人。”
贾蔷道:“那先生就直接同他说,本朝兵部的职责不是调动天下大军,军权唯有操持于天子并军机处手中。兵部做好后勤,和户部打擂筹措好兵饷就好,其他的让他不要多想。”
林如海闻言笑了笑,道:“军中事,为师也不甚了然。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如实转告罢。至于他如何应对,就不去理会了。那海师衙门那些官,你又准备如何处置?”
贾蔷知道林如海担心甚么,道:“先生放心,我不会滥杀一气的,尽管那些人便是都杀了,也没一个冤枉的。不过杀了他们太便宜了,我准备让他们认罪后,悉数发配东番去开港,干活干到死为止。”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