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
郑春梅已经把林梦的衣服撕扯的破破烂烂。
“臭女人,婊子,老娘今天就要你把你这狐狸精让大家伙都看看!”
“跟我下楼,走!”
说着,郑春梅一手死死扯着林梦的头发就往门口拖。
林梦哭得声音沙哑,身上、脸上,那雪白的肌肤上满是鲜红抓痕,头发也被扯得散乱。
就在这时。
一声大喝:“住手!”
刘北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郑春梅的头发往后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郑春梅吃痛,连忙放开。
刘北也迅速松手,把林梦揽在怀里,低喝出声。
“打我老婆,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林梦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男人,只觉得颇为恍惚。
往日里。
刘北一向欺软怕硬,在家是蛮狠小霸王。
外人来找麻烦就跟鹌鹑似的缩起来,恨不得躲在女人身后。
但今天,看着那张刚毅线条的侧脸,林梦心中微颤。
天老爷难道真的开眼了,让这浪子知道踏上回头路了吗?
“刘北,别和她吵了,她那小侄子可不是省事儿的……”
“没事,我来解决。”
刘北安慰一声,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而郑春梅一看是刘北,气不打一处来,张牙舞爪地
便冲了上来。
“杀千刀的刘赖子,还给老娘装硬气了是不是?要么赔钱,要么带着你家这贱女人给我下跪道歉!”
“啪!”
清脆耳光声响起。
郑春梅愣在原地,捂着红肿一片的左脸。
“你……你这瘪三长本事了,居然敢打我!”
“姓王的,你要还躲在家里看热闹,老娘和你没完!”
对门这才悠悠敞开。
郑春梅的老公周友是个瘦竹竿,平日里出了名的妻管严。
此刻他紧咬牙关、色厉内荏地骂道:“刘北,敢打我老婆,不想活了是不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是,你今天嘚瑟,明天老娘就找人来收拾你!”
郑春梅叉着腰。
她的大嗓门早引起了整幢楼的注意,现在所有邻里都在翘首看热闹。
刘北被气笑了,只是摇头。
“欠债还钱?就你那几盆破草还敢说是兰草?”
“不如咱们直接上警局如何,说不得还可以告你个敲诈勒索罪!”
这年代的人多没读过什么书。
一听警局、犯罪这种字眼,登时吓得脸色铁青。
刘北接着又丢下一记狠话:“至于叫人,成啊,咱们今天下午就在楼下操练操练如何?”
“我把我那帮兄弟伙全叫来,看看谁
硬气!”
周友和郑春梅彻底怂了,哆嗦着再放不出半句狠话来。
谁不知道刘北那帮混混朋友?
只是不知为何,平日里怂蛋般的刘北居然如此阳刚。
“滚!”
刘北再度暴喝,一双剑眉上挑、凌厉凶狠。
直接吓得周友拖着郑春梅回家去了。
“呯!”
对门大门紧闭,还能听到郑春梅底气不足的狠话。
“你、你小子给我等着,我明儿就把我当差的小侄子找来,和你没完!”
紧着,便是嚎啕哭声和骂声顿起。
“你个臭竹竿,都不知道护着老娘吗?”
“今天丢人丢大了,都怪你,离婚、离婚!”
旁观这件事的邻里却惊呆了。
纷纷猜测刘北是不是喝酒喝坏脑子了。
刘北却直接将门带上,屏蔽了嘈杂言语和邻里的试探目光。
屋里。
林梦裹着衣服,瑟瑟发抖。
刘楠楠拿着纸巾,小心地擦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唉。”
刘北叹了口气,伸手帮林梦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你男人不怂,以后你也挺起胸膛做人就好,那种泼妇怕她做什么?”
“有我在,别害怕。”
“你……”听到这温声话语,林梦眼里又有眼泪再打转。
刘北一个头两个大。
他最怕女人哭了,当下忙转移话题:“楠楠不是要上学吗?快送她去吧。”
时间已经不早,送完刘楠楠还要赶去厂里。
林梦只得咽下满腹的疑虑,换了身衣服后带着刘楠楠匆匆出门。
临走前惊疑看了眼刘北,咬着嘴唇道:“穷点苦点,我都没事,你可千万别卖房子啊!”
刘北:……
屋门带上。
刘北收拾完家里的狼藉后,坐在椅子上思索起来。
他曾在商海里经历过无数厮杀,见证过多少人物。
诸如郑春梅这种小角色他断不会放在眼里。
现在他满心想的都是如何重新起家。
“重生到遍地是钱的黄金时代,想必积累财富也要不了多久。”刘北嘀咕着。
如今正是1990年末。
正是国家刚刚开放市场、取消凭票,全国上下都在疯买的几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