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滋事的人被唐知福揍得屁股尿流,村里的人也尽数散了, 走前要唐知综多注意点, 有什么事记得喊人, 村民们认定唐知综是好队长,还想跟着他好好干,遇到事情自然是毫不保留的帮他。
唐知综咧着嘴笑得满脸感动和感激,有事情肯定要找他们帮忙的,他们不说唐知综也会这么做。
村民们回了,揍人后神清气爽的唐知福屁颠屁颠的跑到唐知综跟前, 满脸邀功的热切,像极了嗷嗷待脯的小鸟, 看得唐知综想扇他, “瞧你这出息,有这力气还怕你丈母娘?”
和几个男人打架不怕,竟怕上了年纪蛮不讲理的丈母娘,丢人现眼。
唐知福不好意思的挠头,光头时他思考事情最爱摸脑袋,圆溜溜的摸着舒服,头发长了后再来回摸脑袋会弄乱发型, 只能挠, 挠得唐知综生怕头皮屑掉下来,嫌弃的掉头回屋,“你还剩多少钱?”
“没多少了。”唐知福如实道。
“全给我。”唐知综摊手,唐知福想也不想的把攒的钱全掏出来递过去, 家里有藏钱的抽屉,以前拿白布裹着塞里边,王庆萍住下后,天天提要求,唐知福就把钱兜着,以便随时替王庆萍跑腿,钱皱巴巴的,唐知综垂着睫毛扫了眼,更为嫌弃,接过去一张一张的展开压平,“这钱我给你兜着,你丈母娘远道而来,要住就随便她住,客随主便,你们吃啥给她吃啥就行,其他不管,别让春玲老师借钱给你丈母娘。”
刘春玲心肠软,不怕王庆萍和她闹,就怕以退为进打感情牌,哄刘春玲出去借钱给她。
唐知福不说话,又挠了挠头,唐知综斜眼,目光如炬,“你媳妇真去借钱了?”
“没有没有。”唐知福急忙甩手,在唐知综的注视下,声音小了下去,“春玲去知青房问了一圈,没人肯借给她。”要不然他也不会缠着唐知综不放,实在是没办法了。
知青们似乎了解他家的情况,觉得他和刘春玲还不起,说什么都不肯借,刘春玲的意思是等李怀玉回来再说,李怀玉有钱,和刘春玲关系好,肯定会借给她,好言好语劝王庆萍等着,王庆萍硬说他们两口子不上心,又骂又哭的,太能折腾了。
他别的不怕,就怕哪天王庆萍也像他妈躺在床上喊不舒服要人伺候,那就惨了。
“你媳妇真的是...运气好,得亏没借着,借着你就遭殃了。”唐知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春玲热心肠爱乐于助人是好事就是不懂分辨是非真假,对任何人都掏心掏肺的,唐知综搂过唐知福脖子,细细叮嘱了几句,唐知福顿时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回到家,王庆萍靠墙坐着,唉声叹气不知道嘀咕些啥,看他回来,两手空空的,王庆萍拉下脸来,“我要吃的饼干呢?”
这几天王庆萍没少作妖,整天零食没断过,在城里她是舍不得花钱买粮食的,钱得攒着给儿子结婚,况且像她这种年纪的人买零食吃会被人笑话,过年家里就备了点花生,有亲戚来酒桌上剥来吃,以唐知福的条件,她以为连花生都买不起,不料唐知福家除了花生,还有瓜子,饼干和糖,种类齐全啥都有。
要不是王庆萍向村里人打听过唐知福的情况,没准以为女儿嫁给有钱人了呢。
不过唐知福虽不是有钱人,但买得起零食,想来手里有点钱,于是她才追着要彩礼的,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不是她市侩,刘春玲嫁到这么远的地方,经常回娘家是不现实的,顶多家里红白喜事回家瞧瞧,这辈子往后几十年,回娘家的次数掰手指头也数得过来,逢年过节收不到她的礼,有个伤风病痛也得不到她的照顾,既是如此,她为啥不问唐知福多要点彩礼呢?
别人说她贪财卖女,王庆萍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只是拿了自己作为母亲该拿的回报。
唐知福又挠头,脸莫名红了,声音底气不足,“妈,我的钱不知道在哪儿掉了,饼干没买着。”
王庆萍不干,捂嘴就嚎哭起来,刘春玲在房间里备课,被哭声吓了一跳,阖上书出来,“妈,咋了?”
“我看知福是越来越不待见我了,我嘴里没味道,想吃点饼干,他嘴上说着买,回来啥也没有,我命怎么这么苦啊...”边哭,王庆萍边撑开手指偷偷观察刘春玲,刘春玲皱了皱眉,看向唐知福,唐知综赶紧解释,“钱在路上掉了,春玲,你知道我的,我如果有钱不会不买的。”
唐知福憨厚老实,结婚后从没骗过刘春玲,比起翻脸比翻书快的王庆萍,刘春玲自然相信他,“掉哪儿你找过没,要不我们出去找找?”
唐知福面红耳赤的点头,王庆萍直觉他在说谎,脸色一变,又骂起人来,骂刘春玲狼心狗肺不孝顺她等等,类似的话听太多,刘春玲已经没啥感觉了,转身关上门,要王庆萍在家待着,她出门找找,找着了就给公社买饼干,唐知福垂着脑袋,沉默的跟在刘春玲身后。
地面积着雪,雪很薄,唐知福走在后边,时不时抬眸望着弯腰专心找钱的刘春玲,缓缓道,“春玲,咱拿不出钱给妈咋办?”
老幺说不能问别人借钱,借了钱就得还,以他和刘春玲的状况没个几年根本还不起,而这几年里他总不能把钱全拿去还债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