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姑嫂拦住门户,什么都想插手,把我们夫人的汤药都打了,吵吵嚷嚷,我们夫人根本无法安静。
这般下去,如何得了呢?”
石梅道:“安心,我等下回去劝退她们。现在带我去见你们夫人。”
史鼏夫人见了石梅哭得气息奄奄,浑身颤栗。
“姑母,求您救救云丫头,您带了她去吧,再留在这里,只怕要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如今一个个都争着收养云丫头,云儿有亲生的娘呢,何须谁来收养。
他们这不是收养,是要摘我的心肝啊。
姑母,求您发发慈悲,我死活是无所谓的……”
石梅即刻打断:“胡说,好好养病,云儿就跟着你这个母亲,谁也抢不去。”
石梅一路出来,心里奇怪:史家也应该有斥候的,怎么这么不济事,就连门户都守不住?
石梅招了史福询问。
史福直抹泪:“回禀姑奶奶,大爷从小体弱,根本不能出任务。
老侯爷十分栽培二爷三爷。
故而,府里的斥候多是跟着二爷三爷。
老太太在时还好,三位也没分家。
后来老太太去了,这个家就散了。
虽说是大爷继承爵位,但是家里在军中的助力都分给了二爷三爷。
大爷就是个空壳子。
唯一的实惠就是万亩的功勋田,还有这一栋侯府,如今……“
如今侯府与功勋田也要易主了。
史鼏的夫人进府也是三万银子的嫁妆。
石梅也不知道史家是怎么操作,以至于湘云后来请客,二十两银子要靠宝钗救济。
思及此,石梅脑海里忽然出现一段记忆,竟然是史鼏的母亲临终拉着石梅的哭诉。
老太太最不放心就是长子身子弱,流着眼泪要求小姑子看顾他一些,免得被人欺负。
当时,史家另外两位儿子史鼎史鼐脸色都变了。
被自己亲妈怀疑,谁也不舒服。
这位嫂子对于本主算是长嫂如母,那是相当的好。
嫁妆什么,都按照京都规矩还有富余。
当时连着荣府的聘礼,史家的嫁妆,贾母足足带着五万银子出门。
这是在贾母母亲早逝,父亲病弱的情况下。
这个嫂嫂的人品极好,也很聪明。
这从她三个儿子的能力可以看出来。
石梅想起这一折子,顿时把那事不关己的心思收起来。
活人可不能欺骗亡者。
再者,石梅也不能让史家兄弟上演夺产大战,成为笑柄。
石梅思忖后,又返回侄儿媳妇的卧房,吩咐赖嬷嬷带人守住门户,她跟张氏进了内室。
石梅说道:“家里的贵重东西都在吗?你的私产,鼏儿的私产,都藏好了?
一时半会不会被人抢去吧?”
史鼏夫人颔首:“暂时还在,就是我这个身体……”
石梅道:“你安心养病,你两个小叔子回来,这侯府你不能住了。
但是,我会替你做主,总会给你一个容身之处,财产也会替你保住。
这是你婆婆当年托付了我的,你安心!”
史鼏夫人顿时泪如雨下,跪在枕头上磕头:“如此,侄儿媳妇死了也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石梅道:“年纪轻轻,别说丧气话,云儿才三岁呢。”
张氏忙着搀扶她躺回去:“你身子不好,别多想。”
石梅出门到了前厅,找到史家族里的三位兄弟,直言说道。
“希望在两位侄子回京之前,族里人只在外面支撑。
要办什么事情,让管家到账房支取银子。
但是,不允许族里的女人插手侯府的内务,骚扰侄儿媳妇养病。
什么收养侯府千金,她们有什么资格?
我希望那些个女人即刻离开。
不然,我会通知顺天府,以私闯民宅的罪名,逮捕她们。”
石梅面上冷如冰霜。
三位族老嘴唇哆嗦,却是不敢反驳。
这些女人也包括她们家的女人。
石梅端坐在厅上:“我就在这里等候,两刻钟,人还不走,就不要走了,等着顺天抓人吧。”
这话一出,这些男人着急了。
三位族老骂道:“还不去?”
石梅这才吩咐随行的健妇:“必定是一个姓氏,你们去帮个忙吧。”
然后,史家后院被拖出来三十几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石梅留下赖大的儿子赖尚荣。
他这一辈子没脱籍,成了荣府的小管家:“你跟这儿盯着,有人敢闯后宅,你就拿着你们大爷的名刺去顺天府报案,让衙役打几板子估计就安静了。”
石梅这里驱逐了族人,才去花厅看望被堵住门户不敢出门的太医。询问史鼏夫人与湘云的病情。
太医说道:“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就是哀毁过度。小姑娘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并无伤害。”
石梅便道:“按照太医的经验,这个小姑娘是跟着她母亲好,还是换个环境好?”
太医摇头道:“保龄候夫人哭起来歇斯底里,几乎没有照看女儿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