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虽说是拉家常,但肯定不可能真是简单的和她叙日常。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势必都有其用处在的。
所以,在听到皇后夸赞明霞时,卢秀慧略微蹙了下眉心,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还没待她来得及去细细回味,便又听皇后道:“你和赵侯爷,曾一度是神仙眷侣般的存在。你不知道,这满京城里,有多少人羡慕嫉妒你们夫妇二人。虽说后来走到了和离这一步,但也是不得已,是赵侯爷体谅你、为你考虑,这才做出的无奈选择。”
“本宫知道,你们夫妻二人,心中都还是有彼此的,并且都对彼此情根深种。”皇后说,“本宫今儿之所以这般鲁莽,走了那不光彩的道儿劫了你来,也是想让你瞧瞧,那赵侯爷心中到底有多在意你。他若得知你突然消失不见了,凭他的聪颖,自会猜到乃本宫所为。他以为本宫会对你做出什么来,势必会即刻出城来见本宫。”
卢秀慧脸上勉强挤出点笑来,只问说:“娘娘真正想找的人,其实是赵侯爷,对吗?”
皇后道:“本宫的确是想找他,但本宫也想你们夫妇二人能够趁此机会和解,别再僵着谁都不肯往前走了。”
既是诱赵佑樾来的,想必是和朝政之事有关了。但卢秀慧也并不信皇后真是心善,想撮合她和赵侯爷继续重归旧好。
皇后也算是半个政治家吧,她所走的每一步,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其本意在的。
她想拉走赵家去支持她和东宫,若她能再嫁赵侯一次的话,那么卢家、她兄长,其实都不必皇侯再去争取,自然而然就也是站在东宫那边的。
至此的话,卢秀慧还算是能理解皇后的用意的。毕竟站在她的立场上,她去筹谋这些,并不过分。但唯一令卢秀慧不能理解的是,东宫太子早已病入膏肓了,他是不堪大用的。若是太子在皇上之前走了,皇上没了继承人,她再拉拢这些朝臣,又有何用?
但很快,卢秀慧便又想到了另一个人——东宫之子萧衍。
太子虽命不久矣,但太子之子却是可堪大用的。只是一直以来,大家都只把目光集中在了几位皇子身上,便就忽略了这位皇孙。
其实按照正统来说,太子便是走了,其嫡长子才是正统。
也难怪,皇后有这样的自信。因为便是扶植太子之子,在朝堂上应付朝臣时,她也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的。
分析完这些,卢秀慧脑海中又隐隐有个念头闪过。方才,皇后似乎是提到了明霞?
那么……
想清楚一切的卢秀慧,不由心中暗暗惊叹。皇后今天这一出,是想以承诺日后小公子大成时聘赵氏嫡出长千金为后当条件,而让赵家站在东宫那一边吗?
卢秀慧越思量越觉得皇后此举多半就是这个意思了。
见卢秀慧好一会儿都没开口说话,皇后便也猜到了。
皇后说:“如今教赵家嫡长千金功课的夫子,曾是东宫太子少傅。那老先生的为人和品性,本宫还算了解。若不是赵大小姐真乃天资过人,是得不到他几句夸赞的。如今既然他老人家能把赵大小姐的品行传得满京皆知,想来赵大小姐为人是错不了的。”
“而有幸,本宫在前几个月也见过那闺女。的确,如外面所传的那样,凭赵大小姐的才学和品性,皆乃是未来皇后的最佳人选。”
便是心中有此猜疑,但如今听皇后亲口说出,卢秀慧还是跪了下来。
“明霞还小,怕是不能堪当大任。”
皇后弯腰扶起她来说:“我衍儿岁数也不大啊,他们二人不过相差了三岁而已。你也放心,本宫知你们家最是疼女儿的,所以,本宫也不会强人所难,非得早早接她入宫。多少,也得让你们家养到十五岁,等及笄了,再迎娶入宫直接为后。”
皇后叹息说:“皇上年迈,近来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怕是也活不长久了。与其等他走后,留下这一大堆烂摊子事,不如本宫趁早筹谋,趁早稳定住朝局的好。”
“娘子也是心善之人,应该知道,朝局越是不稳,流血也就越多,娘子也不希望到时候朝中血流成河吧?”
卢秀慧让人不希望!
若朝堂都血流成河了,民间又何尝不是地狱?
正在二人说话间,一个宫娥妆扮的女子走了过来回话:“回禀皇后娘娘,赵侍郎和卢侍郎请见。”
“哦?他们来了。”便是在皇后意料之中,她也挺高兴的,忙笑着道,“快快请二位大人过来说话。”
卢秀慧闻声,则起身侯在了皇后一边。而那边,宫娥已经请着赵佑樾和卢德泉过来了。
如今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立在秋风下,卢秀慧自然的抬眸,望向那个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的男人。只见男人一身素色锦袍,依旧如往常一样,面若秋霜,正同她兄长一起,并肩而来。
只望了一眼,卢秀慧便收了目光。
她想听听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佑樾和卢德泉早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完整猜测到了皇后的每一步计划,猜到了她所打的每一个算盘。所以,这会儿再听皇后说一遍时,二人也并不意外。
自那日和女儿谈过后,赵佑樾的反心便没那么坚定了。虽然这两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