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侯夫人自以为锦囊妙计,正带人等候在院外,准备只要里面的人一出来,她就派身边打手去把云芝那小贱人给当场捉拿住。然后,再押着人去老太君那里。
到时候,云芝和赵家二爷有肌肤之亲已是事实,如果到那时老太君和侯爷还不准云芝代蔓儿嫁赵家,那云芝也只能做她姐姐的媵妾嫁过去。比起去做赵佑楠的妾,以及云府舍两个女儿绑在赵家,想来,老太君和侯爷肯定更希望云芝代姐姐嫁去赵府做正妻吧?
而至于那赵佑楠……他玷污了云家女儿清白,任他赵家再蛮横不讲理,在这件事上,也再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到时候,一切只能她说了算。
云侯夫人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在院里被她下了迷药行苟且之事的人,根本就不是云芝。
赵佑楠出院子会见云侯夫人前,先召唤了左毅到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交代他去做后,这才继续负手踱出院子来。
才过垂花门,就见黛青天幕下,云侯夫人领着一群家奴正提着灯笼气势嚣张候在外面。赵佑楠见怪不怪,只冷笑一声,长腿继续跨过门槛,依旧步伐不疾不徐往外面走来。
“云侯夫人这阵仗,真是好大啊。”赵佑楠一贯的散漫语气,半点不把自己面前的这位长辈放在眼里,依旧恣意傲气。
直到稳步踱至云侯夫人跟前时,他方驻足止步。立在云侯夫人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俯视她,眼中全然没有半点敬重之意。
因为女儿的事,云侯夫人有三番五次和赵家祖孙打过交道。但因每次她都是以失败而告终的,所以,她心中对赵家的怨愤已经积压得很深。
从前顾及着两家交情,次次她都忍了。可今日却不一样,今日这赵家二爷,侮辱妻妹,白日宣淫,她可算是牢牢抓着了一个大的把柄,她不可能再忍气吞声。
“好你个赵佑楠,你平素花天酒地也就算了,那是在外面,没造到我们家来,我们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可今日,你却在我家老太君大寿当日,你行如此龌龊之事。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我告诉你,你今日必须要给我们母女一个交代。”
云侯夫人张牙舞爪,此刻姿态十分难看。赵佑楠却相反,始终气定神闲,仿若从云侯夫人口中吐出来的那个禽兽不如的人不是他一样。
等云侯夫人撒完泼后,赵佑楠才淡淡启口说:“此事我也正想朝云侯夫人和云家三姑娘讨要一个交代,你我之间也论不清楚,不如去老太君和云侯面前理论吧。”
云侯夫人正有此意,她此刻有种忍气吞声多年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快感,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嚣张和得意,她扬声大喊吩咐身边的奴才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几个人,把云芝那小贱人给我押出来!”
她说:“她敢行此污秽之事,敢做就要敢当,现在还躲着做什么!”
云侯夫人身边的几个壮实婆子立即要奉命进院拿云芝,却被赵佑楠高大挺拔的身形一挡,挡住了去路。赵佑楠说:“在这个院子,云侯夫人怕是找不到三姑娘。放心,我的人已经去寻三姑娘了,应该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你什么意思?”云侯夫人当即就变了脸。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但赵佑楠没再回她的话,只目光远眺,看向远处。黛青色夜幕下,不远的地方,云芝果然过来了。
“夫人,您看,三小姐不在这院子里。”身边的嬷嬷小声提醒。
云侯夫人立即循声望去,果见提着灯笼缓踱莲步朝自己走来的人是云芝后,她忽然一阵头晕。身子犯软,脚下步子虚浮,险些没站住。
她不信:“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是让你们把院子围住的吗?这小贱人什么时候出来的,你们怎么不来向我汇报!”
“夫人,奴婢们谨遵您的命令,一直都是盯着这里的。只是,三小姐怎么出来的,奴婢也不清楚。”
云芝走近,施施然行礼:“见过母亲。”又面朝依旧立在台阶之上的赵佑楠施身一拜,“赵二爷。”
赵佑楠却没理云芝,只看向云侯夫人淡漠道:“人既已来齐,便去老太君那里论个清楚明白吧。今日,我要你们云侯府势必给我一个交代。”
说罢,赵佑楠冷冷拂袖,长腿拾阶而下,率先大步往老太君院子方向去。他高大挺拓的身形渐渐隐没在夜色下,云侯夫人脚下又虚浮了几步。
几个踉跄,险些摔跌在地。好在,身边的婆子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
“母亲,走吧。”云芝也颇为挑衅,勾唇一笑后,也转身踱着莲步随赵佑楠而去。
这个时候,云侯夫人已然知道自己精心布的局,怕是早让那个贱人将计就计了。而她精心谋划了那么久的心血,全都白费。甚至,经此一事后,她的蔓儿……她的蔓儿怕是不得不嫁赵佑楠这个混账了。
她实在不明白,她是亲眼看着这小贱人进入的这个院子。之后,又差人于四周暗中观察围堵,怎么可能会出差错?
身边一个嬷嬷突然想起来什么,咬牙跺脚懊悔道:“中途的时候,三小姐离开过。但是很快,她又回来了啊。当时虽然隔的远,但奴婢识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