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内春意暖融, 另一间屋内则截然不同。
这是王府的客房,一个房间内摆放着无数的红珊瑚,屏风上镶嵌了宝石翠玉, 床是梨花木, 连梳妆台和八宝小柜上都极尽奢华, 镶嵌着玛瑙宝石, 在小巧精致的烛火照耀下, 这些极珍贵的摆设都浸润着一层华丽润艳的色泽。
哪怕上辈子已经来过了,再次近距离感受, 云娇娇心中还是无比震撼,心中感到泣血,脸上浮现懊悔,不过一间招待客人的房间,就如此的珠光宝气,那别提主人所居住的院落了, 怕是仿若宫殿。明明这辈子只差一步, 她就很可能是王府的女主人了。
她重生就是为了过好日子的不是吗?眼中有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躺在舒适的床褥上, 摸着锦被绣枕光滑的绸面,云娇娇心绪翻滚, 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直到后半夜困意袭来, 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睡了过去。
另一间客房内, 云大河也睡不着, 脸色满是忧虑愁思。
他没想到桑哥儿随手收留的男人竟如此大有来头,世人谁不知道齐王权倾朝野、富可敌国,身份地位更是万人之上, 仅次于当今天子,两兄弟更是一母同胞。如此有权有势的男人,想要什么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得不到,对桑哥儿会是真心实意的吗?而且若他想强占了桑哥儿,以桑哥儿的仕途做威胁,桑哥儿也反抗不了啊!
更别提桑哥儿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讨好人的冷淡性子,一时新鲜王爷可能百般宠爱,日子处久了呢?云大河担心这份感情都无法长久,如果不是逃不过,他都想拉着大侄子跑路了,就当做这一趟没来过京城,三年后的春闱再来。他是典型的小市民心理,宁愿自己家不要攀附上如此高的权势,可看萧恒行事如此霸道,把桑哥儿护到骨子里去,一切都晚了……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爹娘哥嫂,云大河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他到底心大,愁了一个时辰,没愁出什么结果,便也睡了。第二天起来,他才发现王府的床果然舒适,不是一般客栈天字房能比的,他竟睡了个骨头酥懒。
小厮也正好来伺候他洗漱,云大河是农家出身,从没被人伺候过,又自诩自己只是一个客人,连忙摆手拒绝了。
主屋里,云桑也醒了,被人翻来覆去纠缠一晚上,他早已没有多少力气,只有一点对男人的不满冷淡,似乎是嫌对方精力太过旺盛。
“是我不对,忘记了你体弱,我该节制些。”萧恒亲了亲少年白皙面庞,在那犹留红痕的眼角百般辗转,只有跟桑哥儿如此亲近,他才感到内心的空虚稍稍被满足。如同点缀在画纸上盛放的红梅,好好一个红痕即将褪去的眼角,竟被男人越亲越红了。
本来是要穿衣服的。
感受到男人小腹微微变化的反应,回想起昨晚的爽感和疼痛,终于没忍住,云桑抬起脚,愤恨地踩了两下,没想到那团东西竟在他的脚心里迅速膨胀起来。
这下轮到云桑脸黑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收回脚,正直如他,还真没遇到这种情况。
看出他的羞涩窘迫,萧恒抓着他的玉足,开怀朗笑起来,半晌后声音沙哑道:“桑哥儿你真可爱。”把玩着少年那只漂亮的脚,大清晨的萧恒复又将人拉入怀中,往床上一压,用霸道的吻堵住了所有的抗拒。
半个时辰后,萧恒才为少年套上雪白里衣和白色罗袜,遮住了那印满点点红梅的玉白大腿和裸足。他没有叫伺候的人,而是如同在云家时相处那般,亲手为桑哥儿换了一件青色锦袍,在披雪白狐皮前,还顺便掐了掐细腰,吃一点豆腐。
直到出了门,在男人浓情蜜意的攻势下,云桑脸上的薄红半天没下去过。
他兀自一声不吭,但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身穿一袭黑大氅,俊脸上满是神清气爽,宛若饱腹后餍足的雄狮。所有人都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只默默不语,当做自己不知道罢了。
云桑的打扮是萧恒亲手置办的,甫一出门,便让云大河吃了一惊,眨眨眼不敢置信。
没他的,与王爷的贵气逼人不同,桑哥儿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头上也戴着同色系的狐皮小帽,从头到脚无处不精致。桑哥儿容貌本就隽秀,之前穿粗布麻衣,都教十里八村的姑娘喜爱,更别提打扮如此富贵灵秀时了,简直像极了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周身透着一股飘逸神秀之美,愈发清冷和从容,让人一见难忘。
云大河瞬间就打消了,让大侄子回去的想法。如果桑哥儿跟着萧王爷,能被好好对待,能过上好日子,他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仆子们也皆是一脸惊艳,嘴巴张得很大。
换做是他们打死也不相信,这位小云公子,王爷心尖上的人物,这身气度竟出自边陲农家。就算真的是,那王爷的眼光也真是一如既往的精准啊!
唯有云娇娇微微咬唇,颇为胸闷气短,她今儿也穿了绫罗绸缎,像一朵花儿般娇艳。更别提这一世她积极的保养容颜和肤色,连今早伺候她洗漱换衣的婢女都情不自禁地夸道:“云小姐真是漂亮,跟官家小姐们比也丝毫不差。”潜台词便是姑娘不像乡下来的丫头,像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小姐。
可在兄长的衬托下,她就逊色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