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如今的县令叫沈桐之, 是一个干劲十足的官场新秀。
这几天他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房相和东宫天天晚上通宵达旦数钱的消息, 一定赚了不少。
摩拳擦掌, 等着。
为什么?
因为他等着上门收税啊, 而且这还不单单是收税的问题,想想, 他要是在大庭广众下去房相府和东宫收税, 还不得给所有人留下一个不惧强权的印象。
这对官声是十分好的事情。
而且,现在谁都知道新的三家超市是房相和太子的, 房相和太子肯定得以身作则,为天下人做表率, 积极纳税, 还不会为难他。
又有税收, 又有名声, 还不会被为难,所以一大早,沈桐之就带着一群人出门去收税了, 特别大张旗鼓那种, 相信房相和太子也是希望他这样子的。
一路上引起不少人侧目,有人在打听,“这不是新上任的沈县令吗?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去哪?”
沈桐之早就吩咐过了, 有人问就据实回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是去房相和太子那收税。
得到答案的人不由得一愣,有空闲的人免不了跟上去看热闹,边走还边议论, “你们说,沈县令这次能收到多少税钱?”
“应该不少吧?”
“就是,天天数钱,能少得到哪儿去。”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先是去了房相府,然后去了东宫。
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因为房相和太子肯定不会管这事,他见不到人,都是由下人打点这些。
出来的时候,税钱是用箱子抬出来的,引得不少人惊呼。
“光是一个月的税钱都这么多,那得赚多少啊?”
“没想到开超市这么赚钱,早知道我们几家商量着一起去徐家子那要一个名额,都怪家里婆娘见识短,硬是拦着。”
“那些观望的商人这次肠子估计都悔青了。”
将箱子抬上马车,沈桐之那个高兴,这就是业绩啊,长安税收越多,他为大唐做的贡献也就越多。
东宫的人也笑眯眯的,都抬走吧,他们东宫可不会少纳一文钱的税。
一行人赶着马车继续走,沈桐之的方向是最后一家徐家超市。
他是外地刚调来的官员,还不知道徐家是不用交税的,他这是去徐家收税。
接待他的是大伯徐正,一脸疑惑,县令怎么来他们这了?
沈桐之端着身份夸了几声生意不错,然后笑得跟狐狸一样,想想,连房府和东宫都缴了那么多税,徐家得缴多少?
房相和东宫的货源可都是从徐家拿的。
沈桐之瞎扯了几句就开始说正事了,当然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委婉,一个劲说今天房相和太子缴了多少多少税。
大伯徐正一愣一愣的,他们缴多少税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沈县令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半响,沈桐之都没有等到徐家人主动提缴税的事情,心道,徐家的人怎么回事?
他去房相和东宫的时候,稍微透露一点苗头,对方就明白了,怎么徐家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他说得太委婉了?
好吧,他就直接说,“徐家的,你们该缴税了。”
现在够直接了吧,不信还不懂。
大伯徐正都愣住了,然后马上反应过来。
毕竟陛下下旨免去他们徐家的农税和商税的事情,是一位公公跑徐家村去通知的,长安人未必全都知道,而且听说新县令是外地才调来的,不知道这事也情有可原。
大伯徐正答道,“县令大人,我们徐家是不用缴税的。”
原本还美得冒泡,计算着得收多少税的沈桐之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这人刚才说什么?
在长安城还想明目张胆偷税漏税?
这么大一笔钱还想不缴?
正准备说点什么,大伯徐正就道,“县令大人还不知道吧,陛下下旨,免了我们徐家村一应的农税和商税,大人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这种事情怎可能说谎。
沈桐之都惊讶住了,这不可能吧?
空库空虚他是知道的啊,陛下能放着这么大一笔税不要?
这时,跟着沈桐之一起来的一个文书在沈桐之耳边说了起来,“大人,徐家子立下大功,所以由房相建议,免除了徐家村所有的农税和商税。”
他本来还奇怪沈县令怎么跑徐家这来,原来是来收税,早知道他就提醒一下大人。
沈桐之的脸瞬间就不怎么好看了,这么说来,这么大一笔钱他肯定收不到了。
心道,房相和陛下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啊,明明屁钱没有,还免了徐家村的税,这可是老大一笔。
听说其他地方,大唐十道的徐家超市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特别是比较近的洛阳金陵等城,已经开始运货了,这又得是多少钱。
想想都心疼,他甚至怀疑房相是不是收了徐家的好处,居然让陛下免了徐家村的税,当然他也只敢想想。
这一个月,除了长安的三家超市,其他地方的也已经开工了,程处默秦怀玉等积极得不得了,早打发人去他们先前获得名额